第二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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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庄抽两成佣私下给他。他最近风头正盛，吃下洪顺四个娱乐城，人手明显不够。我们帮他散货和收数，他答应可以罩住我们的场。

    何靖眼帘半垂，沉思几秒。天下哪有免费午餐，见利忘义的黑社会，一分钱都能让这群关二爷的弟子统统折腰。他不信倪少翔天生好心，倪少帮我们，什么条件？

    打起架来勇猛利索，堪比电影特效。收数就像谈判专家，软的硬的手段了得。没有开山刀，光靠这张脸他也可以持靓行凶。又靓仔又叻仔，哪个大佬不中意？

    两秒后打火，回望何靖那张让男人都觉得老天果然不公平的脸。

    何武拍了油条后脑，手臂勾住油条不堪重负的肩骨往自己身上带，你就过来喊了两声，开打的时候你人呢？扑街仔，信不信我切了你给肥郑做人肉叉烧包？

    油条摸摸自己后脑，武哥，我有打的啊，我长太矮了你们没看到。

    阿强，这杯茶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轻抿之后放到茶几上，生生性性做人，这个位置你不想坐了，大把人想坐。

    那么瘦，能做个屁叉烧包，剁了吊汤头算啦！肥郑呵呵一笑，神似雨夜屠夫的脸上挤着两只精明的眼。

    张永强掸了掸烟灰，再不想点办法，我们走出应记门口被砍死了，新义也不会有人来替我们收尸。

    其他人都各自散开。何靖没走，坐在张永强对面盯着那只咖啡色的硬塑料杯。

    前一晚跑来通风报信的油条快步下楼，人如其名既瘦又油，浑然天成一个獐头鼠目的烂仔。

    何武哈哈大笑，回过头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张永强和何靖脸色冷淡。两位大哥不太对劲，他瞬间将吊儿郎当的情绪收起。

    强哥，靖哥，昨晚真是吓死我了！油条站到张永强旁边，唾沫横飞，我刚走到街口就看见大雄，肥到我以为荔园动物园有野猪跑了出来！

    玻璃双开门一如既往铺满油渍灰尘，只有年廿八洗邋遢才会装模作样擦拭几番。青白相间的马赛克小瓷砖，人造皮沙发磨得褪色。被一根生锈铁线堪堪吊紧的风扇，开到三档就咿呀鬼叫似夺命追魂，常让食客误认是武林失传已久的血滴子。

    与本港其他茶餐厅别无二致，大同小异，最适合夜行动物古惑仔扎堆浦头。

    张永强晃出一支红装特富意，衔在嘴边准备点上。握着火机的手停顿，似乎感觉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蒋二那边一直看不上我，不找倪少，难道靠每日八圈地胡维持生计吗？你看看现在我们下面的人每个脸色都比那些赌鬼难看，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我不可能叫兄弟们跟着我受罪。

    离开倪宅之后，何武开车把张永强和何靖送回太平道的应记茶餐厅。

    后厨肥郑从送餐口处横过一只毛发横生的手肘，小萝卜般肥满的指头上烟头恍恍惚惚。

    张永强先开口，阿武你们先去准备吧，晚上去把永嘉的场收拾好，今晚还要去收数。

    强哥。何靖抬头，为什么倪少昨晚会来永嘉？

    茶叶随话音沉到杯底。

    我之前交代的，赌档出事就通知倪少。张永强语气平静，阿靖，接了赌档之后你也知道，我们的场来钱是新义里最少的，就连打架都只有刀，人家拿格洛克拿AK爆我们头，我们拿儿童水枪反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