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2)

    我噤声，只感觉眼泪越蓄越满，只好拼命眨眼不让它们流出来。

    那倒真是急。他悠悠又喝了口苦涩的茶水，连笼屉都急得扔了。

    晚膳用了吗？

    未曾想屋中早就有人在等候。

    桌上的茶热气早就散尽，他应是来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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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蹲下身，视线与我平行，他的眼眶竟也绯红一片。

    殇止他...好像眼睛有点红。

    匆匆一瞥他的脸便又转回目光，生怕再看一眼就要绷不住情绪。

    这是我和殇止认识以来少有的逾矩动作。

    听闻这句我才移了僵硬的两腿，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我鼻尖一涩，别过脸去不愿看他，盯着不知哪处点了点头。

    他笑了，也拥紧了我。

    我局促的乜他一眼，眼眶一热声音变了调：想起来有别的事，走的急了。

    殇止没回答，声音不如往日温柔，带了分压抑的怒气：你下午跑什么？

    殇止正坐在我屋中，捧着不知从我屋中哪里翻出来的一本杂书看得津津有味。

    我有话在口却说不出，还是他先开的口：回来了？

    ...你再仔细想一想。我喉咙干涩，不敢再看沫涩的眼神，我是情愿的，这也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

    怎么傻站着不动？

    我恍觉自己像个玩弄人心的恶女。

    我偏头没有章法的抹着泪流不停的眼睛，还在嘴硬：那不是哭的。

    我一怔下意识瞧了他一眼，欲盖弥彰般使劲摇了摇头。

    沫涩竟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看得这般重。

    我仍是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不说话，也不知道要作何动作。

    失魂落魄离了沫语居，事情繁杂加上祀柸并未直言要我接客，我也没了去玩闹的心思，将食具送回厨房便回了自己屋子。

    当真什么都没说？男子离了座，身形降了一片阴影落在我面前。

    他也不再说话，直觉他正在用那双惹人的眸子看着自己，我坐立不安，忍着心口钝痛询问：楚姑娘回去了？

    他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被凉了的茶水涩的舌尖一颤，笑着道：这书里记的这些志怪故事倒是有趣，留着解闷挺好。

    是不是祀柸和你说了什么？

    我与楚卿自幼便相识，你做什么委屈自己？他掏出绢帕替我细细擦干泪水，本就肿成核桃了，再哭就更丑了。

    殇止放下书，目光在我的发髻和肿了的双眼来回，渐渐笑也没了。

    他这样一打趣，我心下的阴霾瞬间散了不少，像个孩子一样把他紧紧抱住。

    那你眼睛怎么哭肿了？温凉的手指触上我肿了的眼下，那触感令我乱了心神，顷刻滚烫的泪水便溅在对方的指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