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赴死(2/3)

    学姐。乙骨已经站在了文的面前。如果我诅咒你的话，你能活下来吗？

    伏黑惠没有伸手去接。

    惠。文笑了一下，突然一手压住自己的胸口，大张着嘴呕了起来。狗卷扶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刚想帮她拍拍背，她却已经从嘴里掏出了一个团成一团的咒灵，看那蓝汪汪的颜色，赫然是真人。

    嗯突然不想看鲸鱼了。文揉了揉他的头。你们比鲸鱼更好看。

    医务室里除了家入硝子，还有伏黑甚尔和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看到她，有些惊讶地哇了一声，你竟然回来了！

    伏黑甚尔则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我身体好不好，要不要等会儿试一下？

    文看了一眼虎杖，避过少年复杂而痛苦的目光，迅速找到他身上两面宿傩的痕迹，在确认那位大王确实心满意足，开始遵从契约安分守己之后，便把目光落在了伏黑惠的身上。

    活下来！

    文笑了笑。是觉得有点恶心吗？我向甚尔学的这招，也只有这招，能让我把他老老实实带回来。我们打了好大一架呢。

    她轻轻拂开狗卷的手，径直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目不斜视。

    家入硝子看起来像是想要一巴掌把她拍进墙里。文，你要死的时候跑来关心他的身体？他是天与缚咒，你脑子坏了吗？

    我想要文姐一直指导嘛里香小声地嘟囔着，垂下了头。

    伏黑惠没说话，伸手接过了那个还沾着唾液的咒灵球。

    棘，别这样。

    她再也没有停下。

    我是为了改变这一切而生，当然不会生活。文的脚步顿了一下。你们能生活就够了。

    文抄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这次离得很近，倒是砸中了。她笑了起来，说：真好。顿了一下，她又说：真好。

    文在那一刻，仿佛万事了却一般，迅速塌下了双肩，脖颈也仿佛无法支撑头颅的重量一般往前坠着。她看起来像是一下子成为了一个老妪。

    文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张床，坐了上去，用两手撑在床沿上，身子微微前探。她先看看伏黑甚尔，怎么突然来医务室？身体不舒服？

    伏黑惠突然朝着她大吼：你根本就不会生活！

    手链还好好收着吧？我把真人处理了一下，虽然还不到人的地步，但至少嗯不那么危险了吧。在所有咒灵里，我其实最忌惮的是他，在所有拥有灵智的生物里，只有人才是人最危险的敌人。但是，只有他能消化大量人对人的恶意形成的诅咒，也只有他能让普通人拥有与咒术世界接轨的能力。他对于计划至关重要，我不能拔除他。

    沉默。

    棘！文伸手捂住他的嘴，少年已经因为咒力的反噬而小声地咳嗽，他的喉间传出了嘶哑的声音，文叹了口气，手附上他的喉结，使用了反转术式。她看起来更加虚弱了。棘，言语无法命令时间的。

    狗卷的眼睛突然就红了，他将衣领一直拉到锁骨的位置，大声道：活下来！

    不可以，里香。文用半是责怪，半是警告的眼神看着她。我没有教过你太多事情，但是，看在以后我再也没机会教你的份上，把我告诉你的好好记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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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眼眶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他的牙关咬的很紧，握成拳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嘛，我确实是这样呢。虽然文很对我胃口，死了的话我会觉得可惜吧。九十九由基目光斜了一眼家入硝子和伏黑甚尔，转身出门。那我先走了，你们几个叙旧。

    我不能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人，但是，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你在实力，潜力，心理承受能力，还有道德标准的综合评分里是最高的，所以，接下来要靠你教他了。

    那，里香可以诅咒你吗？让文姐当里香的咒灵，里香可以负起责任来

    不可以。不是不可以活下来，而是没有人再能像我一样，让咒灵回归人的姿态。

    仔细想了想，这边的停尸间才是我理想的咽气地点。文朝她轻松地笑笑。真好，在这里的都是能冷静接受我死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