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弄水吟（三）(2/2)

    卫澈失意之态没能逃过冬青的眼睛。他浅笑地相看阿欢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进食。

    韶九正暗自羞恼，耳边疾风骤起。她大惊，慌地拽了卫澈伏身躲过。

    好家伙！不及为自己死里逃生而窃喜，下一刻阿欢已站在两人面前。

    小可就说姑娘此前的皮不好看，如今顺眼许多。卫澈若无其事地含笑道。

    景瑜！自冬青厢房走出的韶九不意望见扒着窗沿，向屋内窥探的卫澈。

    说什么呢？韶九杏目一瞪，嗔怪道。

    拖拉机正努力码字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蝶翼微微旋动，仿佛登时便要刺破其细嫩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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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与师傅相见，谈及请她入庄之缘由，有另一层他不曾坦言这个姑娘举止神韵有王六妹妹的影子。

    说到底是卫澈惹下的祸事，她实也不知卫澈这般偷偷摸摸所为何求。

    少庄主，夜阑时分你在此做甚？堂堂少庄主夤夜鬼鬼祟祟，站在一姑娘厢房窗前，实非正人君子之为。

    三根银针迎面而来，嗖嗖掠过他们头顶，扎进庭院中魁梧的青梧树干内入木三分。

    总有其他法子试她一试。卫澈脑中忽地响起王瑾生母于他耳边嘱托之言。

    虽迟且到的更新，宝贝们食用愉快。

    嘘卫澈难得现了惊慌之色，忙不迭地封住韶九的朱唇。

    卧房内热气缭绕，透过薄纱罩，一女子正于木桶中沐浴。

    我韶九掸掸裙裾，镇定起身，适才路过，惊扰到姑娘，万望见谅。

    糟糕。方才出来得急，未来得及易容。阿欢沉默不语，发梢上水凝结成珠，倒映月色。

    今夜得见玉蝴蝶身手，澈三生有幸

    刀锋抵上卫澈喉间，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温柔的月色骤然冷肃。

    师姐！卫澈不敌，稳住身子的他掣了掣韶九的臂膊，韶九抖着肩，不耐地试图甩脱桎梏。

    我卫澈呼吸一滞，故作凄婉的眼神倏而失焦。天地倒悬，他摇摇晃晃，软绵地倒在青苔遍布的石砖上。

    那卫某在此又与师姐何干？韶九哑口无言，一口气不顺，气哼哼地一推卫澈，自己弓身自镂花窗棂缝隙向内看去。

    好你个卫景瑜，何时竟生了这种偷香窃玉的怪癖？来日待我禀明师傅，看他不拆你一层皮！

    此间正是阿欢的厢房。

    席间和乐融融，众人神色各异，唯不明就里的阿欢乖觉地扒着饭。

    阿欢抬眸，瞥见天边朗月一轮，眉头深蹙。

    卫澈轻旋酒盏，酒液清甜入喉，他只觉寡淡，默然又饮一盏。

    仔细看去，又不甚吻合。似曾相识，实则素昧平生。

    卫澈喉头一滚，见她一身银朱，姿容艳艳，低声反问道：夜阑时分你又在此做甚？

    阿欢姑娘，有话好好说。今夜他们偷窥在先，韶九虽倨傲，却是个讲理的，故而不曾动手相救，只好言相劝着。

    是夜，月光铺满鸣月居庭院，草上尽覆白霜。

    我韶九脸一红，杏目下意识扫过东厢房，言之凿凿，与你何干？

    你们在此做甚？

    刀尖于他喉间划开一道细小血痕，阿欢一怔，手上松力，蝶翼铮然落地。

    九娘素来挑嘴，今终有人能来满足她口腹之欲了。卫某深表谢意。卫澈神色和缓，浅笑奉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