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垂尺素(二)(2/2)

    朝日未起,声声鸡鸣搅得卫澈不得安眠。他不耐翻身,最后仰面长叹一声,信步走至门槛,开门与匆促敲门的卫贺撞了个满怀。

    卫澈看他似笑非笑的面容,低首衔起一颗棋,于两指间把玩。

    闻鸡起舞,她每日都如此?

    若此事不成,他恐地位不保。

    诸人心怀鬼胎,欲取名单的卫澈未必心怀坦荡。对眼前之人,他并不尽信,自然不能轻易交付筹码。

    雾气渐散,阿欢飞身收势。她站定,一抹额头薄汗,向着冬青的方向,朗声唤着哥哥。

    茶水沾至冬青下唇,他默然抿唇,继而放下茶盏。

    少庄主何意不妨明示。听其明点出清风堂,又影射自己利用阿欢,冬青面色冷然,铮然质问引得阿欢浅瞥。

    卫贺一副少庄主明知故问的神情,仍是老实回禀:是阿欢姑娘的锦鸡,那鸡如今住在鸣月居。

    卫澈含笑,垂手还礼:客气了。兄台与吾年纪相仿,唤吾景瑜便好。只是不知兄台何字?

    武悠生阴冷的目光里有了一丝惧意。

    藏不了多久。冬青黯然神伤。正因为此,阿娘才会将两人送至水吟庄。

    火光漫天,一夜腥膻。

    卫澈看出他的不豫,浅笑道:卫某绝不强人所难。兄台想好了再谈不迟。

    风雨无阻。冬青缓缓呷口茶。

    要替父母报仇,何必要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子?还是说清风堂老堂主亦是此意?卫澈目光灼灼,一再试探。

    清风堂与重门势同水火,目标却是一处。青色棋子落定,卫澈续道,你觉得他们还能藏多久?

    卫澈抽过他手中信笺,展开细阅,眉头深锁。他放下信笺,聆听鸡鸣之声,问道:哪来的鸡日日惊扰不休?

    吴管事没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闷拳捶向冬青心脏。

    一盏落了梨花瓣的茶奉至卫澈面前。壶嘴隐吐白雾,将薄雾染浓两分。

    看看去。卫贺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渐远,回身取了外袍,小跑追上少庄主,替他穿戴齐整。

    冬青颌首,从容提起铜壶,替其复添一盏。

    他走近两步,透过雾,看见青石案上青白棋子零落,一旁的小铜壶下炉火幽微。冬青坐在梨花树下,遥遥注视着正专注习武的阿欢。

    这是赌徒的最后一掷。冬青扭头探看在阿欢指间的蝶翼,似虚影幻化。肩上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少庄主一早来访,原不是来看吾妹习武的?

    鸣月居庭院未点灯烛,晨曦微弱。朦胧薄雾中,卫澈听得短剑划空之声。

    少庄主。冬青起身垂手行礼,恭敬有加。

    卖鱼贫苦,杀人却非长久之计。兄台心知肚明。卫澈玩味的试探,而冬青面色已不似此前怡然。

    阿欢真是老堂主亲生女?

    她是不才的阿妹。冬青抬手将白子落于他青子旁,看着他眼底掩埋落寞,不置可否。

    穷门小户,何谈有字。冬青不卑不亢,抬手请其落座,自己亦坐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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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法敏捷,出剑利落,倒真像是只翩跹的蝴蝶。卫澈由衷而赞,玉蝴蝶此名是兄台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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