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软香红（三）(2/2)

    韶九。

    被好友教育了。糊也不能不敬业。我深以为然。

    韶九噌地起身，发辫甩到脑后，气鼓鼓地剜着他。

    花香太馥郁，熏得我头疼。

    我能有什么事？韶九急于听其答话，无视他暗戳戳的怼语。

    韶九冷脸落座，心里却不曾真恼。她对卫澈不仅是有对庄主的尊重，还揣有对他的歉疚。

    她知道瞒不过卫澈，也没想瞒，只是在此时此地由他口中说出，似乎变了味道。

    师姐胡吣什么？逢场作戏罢了。卫澈眉头一蹙，眼神投在娉婷的软香红上。

    尽管卫澈从未有一丝怪责之语，可她却深以为憾。

    阿欢对你倒是关切。她来寻我那日，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真不像她。

    卫澈似乎不愿就此与她缠绕不清。他复瞥阿欢一眼，对韶九说道：我这里人手有余，你领了阿欢去你阁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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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依次推断，你对这个玉蝴蝶非同一般。

    韶九你那么好打听，不如去探探废帝的下落罢，或许还有用些。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郁气，声量大了些，话也生硬。

    她见卫澈一脸认真，无言摇摇头，伸手取过花翩然而去。

    逢场作戏？少庄主当我憨傻呢？韶九咧嘴笑得灿烂，水吟庄少庄主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数年来想做庄主夫人的如过江之鲫，可你一概婉拒。难得去次烟花柳巷，花高价只叫姑娘隔帘抚琴，连敬酒都不曾。那次真生生闷杀我也

    带她同去罢。你也多个照应。

    烦劳师姐将这花端走罢。

    三日后你在曲巷有桩买卖？

    韶九轻笑，不由道：都与人肌肤相亲了，还故作生分。你当我看不出，这么些年，难得见你对人这么上心。

    她一瞪卫澈，看着他显现的狡黠笑容，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江湖人都揣测你莫不是有龙阳之好她说着说着开始埋怨起少庄主的不解风情，倏而意识到自己跑岔了题，急急止住。

    为何？他明知自己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还要插个人来。

    她话音未止，忽又凑上前，眨眼问道：你们起了龃龉？

    韶九哑然失笑：起先招人侍奉的是你，不要的又是你。你不缺人手，我那里何时差人了？

    韶九疑惑地看向他眼神示意的方向。软香红喷吐芬芳，正是娇美之时。

    一个客字咬得甚重，韶九自然听出他意有所指。

    本板脸的卫澈听罢，饶有兴味地瞥向似要一探究竟的韶九。

    我不曾过问师姐的事，师姐反来管我？

    怎么？

    她鱼惯杀得好，万一落难，她到底还会脍个鱼，你也不至于饿着。

    对不起，宝子们。我更新了

    韶九一怔，不知他为何忽然谈起此事。她点头称是。

    你还放不下么？她软语问起。柔光笼罩她面容。

    我若身亡，便没了雇主。没了雇主，何谈酬劳？她自然在意。卫澈淡漠道。

    卫澈不说话，目光却是冷的。

    抱歉。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卫澈语气放缓。

    卫澈眨眨眼，表明已聆听教诲。

    知道了。她俏丽的身影渐离，倏而转头语重心长，记得要服药！

    景瑜你韶九脸上挂不住，红晕蒸腾，心中暗骂小兔崽子。

    那年她无力阻止师傅，后又未看住王瑾，使之天人两隔。执迷的卫澈也由此败了身子。

    如今又看上了入庄的客。

    真是小肚鸡肠。她轻哼一声，不由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卫澈唇角弯起，不紧不慢道：早年师姐便喜乔装光顾伶官之所，偏从不过夜，一来二去，倒惹起某位郎官的深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