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武、狱寺隼人】压力释放的途径06(2/3)
“……”
那个……渴望接近,应该远离,但又忍耐不住想要触碰的人。
动摇于男色的结果,是就这样后知后觉地交往起来了。
起初是夜里随手画下的一张草稿,选材、选工具之后,你花费了一些时间,雕了一个宽银戒作为馈赠——鸢尾,卷草提花,非常翡冷翠的设计,男性骨节分明、带着烟草与苦艾气息的手戴上非但不显得奇怪,反而有种莫可名状的深邃与性感。
以为只要主动避开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偏偏,在那个珠宝展上,狱寺再次遇到了在作雕金工艺展示的少女。
彼时,怒涛般的岚焰就深藏在他体内了。对他人的愤怒、敌意、冷漠,以及对自己的。
“……你当时也在?”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哦。弟弟君很好啦。”
毕竟,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值得被珍惜的。
好吧,好吧。又害羞了。你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不过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
你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啊。”他仿佛陷入了回忆,难得坦诚地低声道,“你设计的项链,尤其是上面的铭文……我很喜欢。”
雕完你感到自己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嗯,可以作为新品发售了!
他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好,因为比起庸碌无为地虚度一生,他宁可燃烧自己,哪怕自身都变成灰烬。
和作为独女的你不同,新任男朋友有一个姐姐,还有个小他十岁的弟弟。
铭文是拉丁语,意为“来自灰烬”。
你安静地看了他片刻,他就投降了。
不妙,真的不妙。
银发青年放弃般问道:“啧,你不记得去年的佛罗伦萨珠宝展了?”
对了,尽管送出礼物时你只是基于雕金师的身份,觉得适合他而已,并没有思考送异性戒指背后的深远含义……
“是的,在雕刻项链时出现了裂纹,无法修复,当时重来也来不及……我的老师曾告诉我,‘锈迹、裂纹、撕裂和腐蚀是从废弃物中长出的花朵,它们同样可以成为不朽’……所以,就这么做了。酒神的葡萄藤总是在枯萎后迎来新生,灰烬里也可以诞生出珍贵的东西,这就是我的拙见。”
他看着她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作品。那串项链像狄俄尼索斯指尖跌落的葡萄串,破碎与华美并存。有人推着眼镜,读出了项链背面细细的铭文:excere
“咦?我和你吗?难道不是那次在公司的晚宴?”
巴洛克风格的场馆里,四壁是大理石柱、月桂叶和浮雕,穹顶画与壁画绮丽如梦。浓绿如伞的石松在窗外摇曳,令人恍惚以为自己身处神的花园。而女孩额角贴着纱布,执着雕刻刀,宁静的侧脸与近十年前的记忆重迭。
离家出走后想成为黑手党,被当作落水狗,得到的评价永远是“东洋杂种”“玩钢琴的小少爷”;
“难道不是吗?”
即使被十代目纠正过很多次,这种惯性思维也没停止过。
直到他遇到那个人。
童年被父亲漠视、被母亲冷待,失去唯一喜欢的“大姐姐”;
倘若男朋友小十岁,大概就是这样吧——弟弟君同样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看起来脾气很差,但只要用温柔平和的态度对待他,就会侧过脸去——和某人如出一辙。
用不着再多说一句话,你微微睁大眼,看着面前已然红晕满面的男人。常常微蹙的眉,春日的湖一般泛起轻漪的眼眸,如同在忍耐着汹涌的“什么”,漂亮得惊人。
“啊啊。因为在计算‘初次见面’的时间。”
是个自尊心高如珠穆朗玛峰的桀骜男孩子,脸和手上有打架留下的伤,狼一般的绿眼睛里裹一层薄雾般的脆弱。
“……你这家伙、还真敢说啊。”
“晚宴个头……不记得就算了。”
“哎……?”
但他脸红了。
“这不是‘哎’的问题吧笨蛋!这可是、戒指啊!”
“……”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狱寺却有种自己绝对无法触及对方的心情。——就像年幼时登台演出后再面对钢琴,总是向往中带着恐惧。
“喂——我说你啊,真的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一道黑手党学院的期末考题目,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好好答了题。而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未曾品尝过爱的滋味,狱寺隼人对此的理解曾经是尊敬和奉献。为发誓效忠的人,奉献到连自己都可以舍去,正如岚之火焰一般狂暴地席卷、分解、摧毁一切,这是他存在的方式和意义。
如何成为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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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们在一起后,留宿你家的某天,他一边喃喃“好像就是这个时候”,一边提起这个话题,冷彻英隽的脸上却带着一种不痛快的表情——什么“做梦梦见都会肚子痛的超级恐怖的大姐”啦,“别扭幼稚又冲动总让首领头疼的小鬼”啦,虽然你后来见到他弟弟时,觉得并没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