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简队的谎言(2/2)

    冷得他又回到了现实。

    夜风呼啸，刮在脸上又冷又痛。

    简林深19岁那年夏天，回来夏海过暑假。那两个月，他都住在家里，他的卧室阳台正对着她的卧室阳台。

    是哥哥在窗边拉奏小提琴。然后，那个小小的女孩停止了哭泣。

    肖甜意望向他，俩人静默地注视着对方。

    他看不出她的情绪，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很害怕。

    简沐仰起头，问她：你怎么哭了？

    她把宿舍门开了，然后说，木深，我们谈谈。

    他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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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美丽少女每天都很快乐，但有一个晚上，她哭了。

    然后，她发现了他。

    他远远看了眼车内的哥哥，对她说，风大，回去吧。

    他会知道，是因为那一天他一直在她楼下徘徊，正当他想沿着树爬上去进入她房间时，他听见了小提琴动人的声音，很舒缓，在月夜下似徘徊似轻吟。

    她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兄弟俩都听得很清楚。

    他和她在沙发上坐下。

    他牵着她手，没有放。

    他在她楼下站了许久许久，哥哥也拉奏了许久。

    他当然知道，她从小就对他哥哥有好感，他一直知道。

    她问：为什么要骗我？

    她伸出手来，抚上他眼睛说，简沐，下次别再说这样的话。会吓到我的。顿了顿又说，你的眼疾始终是计时炸弹，说不定哪天你正抓着罪犯时就突然看不到了。那简直是灾难，可瞬间要了你的命！简沐，你还是尽早去治疗吧！

    他不答，她就等。安安静静地等。

    肖甜意说，我陪你一起去。

    妈妈玩笑着对简林深说，你这个弟弟多了个姐姐，每天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天天围着他姐姐转，比对你这个哥哥，和我这个妈都亲。

    他忽然就慌了，刀山火海过来，他从未害怕；死亡面前，也能从容，但这一刻他慌了。

    他温柔地说，姐姐，别怕。有我陪着你。

    肖甜意淡淡地说，冷。我们上去吧。

    她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哭。

    简沐的手握成拳。自从她从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被救出来，她就经常会做噩梦；即使他们找来的瑞士著名心理学家景蓝替她做了记忆抹除术，她依旧会时不时地在梦中哭泣。

    她低下头喊他，木木。

    少女一怔，说，我做了一个噩梦。

    十九岁的男孩子，优雅从容，成熟沉稳。

    他一双手合住她那双温暖的手，放在怀里抱紧，轻声说，我会的。

    小时候，她对他哥哥有朦胧的好感，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而她对他，只是姐姐和弟弟。

    他本是牵着她手的，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猛地一僵。

    见他抖，她双手一把握紧他手，说：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俩人走近宿舍大门时，一个教官正好回来，见到简沐和他打招呼：嗨，简队这么晚了从哪里野回来？刚才飙车那么狠，小心被扣分。

    简沐已经冷静下来，他抹了把脸说，我回到宿舍，见不到你，觉得很冷。甜意，是那种失血过多的冷。甜意，你没有经历过，但我经历过，那种冷很可怕。

    小少女走出阳台，伏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的哥哥。

    或许，那时，他的哥哥也在默默地陪着她

    简沐想，或许所有的小女孩都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谎言被戳破，他怕她会生他气，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不能问，只因怕她会说出她爱上了别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