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醉生(2/2)

    风朝里敛眸，舌尖掠过后槽牙，手指在冰凉的可乐罐上抚摸。

    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主动扶住老奶奶，陪她走完那短暂的一段程路，两张笑脸浮现，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奈神色有些痛苦，微微皱眉看向风朝里：“朝里哥，你说，为什么欧阳锋不肯把那一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很简单的四个字不是吗？他们之间原本就相爱，也知道彼此都深爱对方，女人想要的只是那么一句浪漫的话，说出来有那么困难吗？”

    “但也有数之不尽的美好存在。”苏奈回过神，补了一句。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许这就是欧阳锋跟黄药师一起饮下醉生梦死，风流不压抑自己欲望的黄药师忘记了一切，而一生都在苦苦折磨压抑自己欧阳锋却记得更加清晰。

    女人一直以为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她最美好的时间，她最喜欢的人也不在她身边。如果时间可以重新开始该多好。

    一时静默。

    李安也好，徐克也好，王家卫也好，他们所导演出来的武侠世界，在苏奈看来其实都差不多，却又差很多。

    苏奈夹出一块五花肉，看也没看，答案却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没有圆满，没有人真的圆满。

    中国人喜欢隐忍，不，不对，与其说中国人喜欢，倒不如说大部分东方人习惯隐忍。

    她憎恨中国小说和电视剧里面那种烂俗强迫式的大团圆。

    毕竟韩国也好日本也好都在古代受到了中国很大的影响。

    红灯停，行人站在斑马线两侧，绿灯起，步履蹒跚的老奶奶杵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很快落在人群后面。

    “......”苏奈微微蹙眉，“恶心、虚伪、道貌岸然、黑暗、自以为是、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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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只会让情感更强烈。”

    他们觉得那样不够“自律”，不够“自重”，也不够“自爱”，更不够“干净”。

    “于是很多年后，女人后悔了，男人也后悔了。”苏奈轻声说着，喝下一口可乐，却有喝酒的大气潇洒。

    风朝里眯着眸子，气体在自己的肺部反复转换又呼出，许久之后，他才问：“奈奈，那你觉得人类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于是把自己逼疯，于是人人都是一个疯子。

    然后，她顿了顿，透过玻璃窗看向那平凡的街道。

    于是《卧虎藏龙》里面有句话说对了。

    火锅店人不多，尤其是白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白天大家都彬彬有礼，欲望只有黑夜才会浮现。

    风朝里轻笑，指了指那个礼盒：“猜猜里面是什么礼物？”

    欧阳锋不说，于是他就只能看着自己的恋人赌气地嫁给了自己的大哥，最后自己也赌气离开。

    习惯压抑自己的情、压抑自己的性、压抑自己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