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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放着越来越无聊的春晚。

    “她有你这么个婆子妈，还不算享福。什么都是你弄好，孩子也给她带着。她该知足了。你别听她的。我跟她存的钱我心里也有数，她跟你哭穷是不孝。”我哥跟我爸一样，脾气硬的时候牛都拉不回来。

    我们全家只有宝宝还笑的开心。

    我嫂子不想将就，想好好培养儿子，却没钱，就一直耽搁着。好不容易，要够钱了，我小叔不争气，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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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到自己的呼吸也那么明显的时候。

    我也翻身去看。

    “什么？！你给了？你真的不顾你杨欢和宝宝了？杨欢说的也对，宝宝大了，挤在旧楼里，附近好幼儿园都没有。总该搬去城区，让孩子好一些。你那能自己做主，不跟她打招呼……”我母亲教训我哥。

    我哥把钱帮了小叔，嫂子不高兴，哥必然要跟她闹脾气，只怕家里为钱要不安宁了。

    段上有钱的都是领导。职工可半分好处也没有。

    我母亲为钱发愁，我嫂子没说但也有些委屈，我哥似乎回来就把我嫂子叫房子里给说了。

    铁道上有自己的幼儿园，只是现在职工待遇反倒差了，铁道为了减负，把医院，学校，等都交给地方了。地方资金有限，扶持的也少。

    注定今年过不好年。

    我哥才道：“她是不是又跟你嚷嚷了？”

    家里拮据，我嫂子精明抠门，也辛苦存了些钱，为我小叔要白白拿出来，心里必然不太高兴。

    我嫂子说困也去睡了。我哥抱着孩子进房门。

    我母亲再不说什么了，我听着家事也头疼。只怪自己还没经济能力，帮不了家里多少。

    “妈，你就别操心了。那点钱我还有,我已经给了一部分其余的也不多再想办法。”我哥不让管。

    客厅的灯亮了。

    宝宝三岁了，一直没上幼儿园。

    车灯闪耀，照亮了窗户，房间有一瞬的明亮，吊顶的灯投下了淡淡的影子在墙。

    回了家，天都黑了。大年三十，外面烟火不断，红灯笼一片。热闹非凡。

    漆黑一片，窗外传来附近轨道火车呼啸而过，咔嚓咔嚓的声音。

    火车过去了，房间再次归于宁静。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原来别人都眼红铁道上的职工，其实普通职工有什么好。死工资。加班加点累。

    大年三十，不到十二点，我们一家，客厅灯就黑了。

    老爷子抽了口烟，披着衣服先进房子了。母亲跟在后面。

    我们家，一个小叔在医院，我姐在陪着。

    我听到隔壁房间吵架的声音，跟着是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我嫂子的哭声。

    我父亲逗着孙子。

    汽笛尖锐的鸣叫，由近到远，划破冷清的空气从紧闭的窗户传入我的房间。

    学校里好老师都走光了。

    “没有。杨欢是个好儿媳妇。你也别吵人家。她跟了你，也没享过福。”我母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