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我怔怔的听他絮叨，才明白瓶外是听不到瓶内说话的。他大概有什么特殊的法子知道我醒了，其他的联系却是没有的。

    这次后，我便额外期待清方的到来，想知道他和那妖怪后续怎样。可他再也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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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方大概也这样觉得，看我或者说看瓶子的眼神总带了些怜悯。

    清方说：“你的灵体我集了个七八，剩下的我实在找不到，大抵散在了湖里，你就凑合吧。看你的样子，大概脑子还算好，坏的不狠。”

    清方偶尔来几次，看看我的灵体有什么异变，只有一次他在那诉苦，我也没在意听，好像是说什么仙界魔界素来不对头，有个鸦族的妖怪和他互相看不顺眼云云，可说来说去，他的脸上又有几分红晕，好像是不好意思。清方本来长得就美，脸红了也是很好看的。我刚有几分好奇，又听他抱怨那鸦族的妖怪不识情趣，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会积点功德。

    大鹏有名字，叫清方。

    只听这大鹏唠叨许多无关的事情，我听了几分，说是平稳的仙界被我跳湖的事炸了，那湖从此被称为炼仙湖。我是这仙界存在以来第一个有名有姓证据确凿的跳湖想不开人士，如今没了自身凝聚的肉体，可谓是与鬼魂无异了。当然这话是夸张了，可是初生时凝聚的肉体哪有再凝第二具的道理，我今后只能用别的现成的了。

    我问道：“我的灵体”

    整个仙界都把我忘在天地崖的一角。没有仙记得，有一个小瓶子，静静地躺在岩壁之间，是一个倒霉的只剩灵体的家伙。

    我醒来时，就是在蕴灵瓶内，手触及瓶壁，却没有触觉，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却忽然眼前一片清明，瓶内雾气散开，我看见瓶外有张大脸，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又听大脸絮絮叨叨它是怎么把我捞上来的，费了多大劲，又怎么把我可怜的灵体聚集塞进蕴灵瓶，放到天地崖养着。

    忘了的，自然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我也就放弃想了，毕竟自我出生以来一直孤单一人，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抱怨完几句，他便走了。我在瓶中细细回味他话语中的羞涩，这便是情动吗？记忆间仿佛见过类似的景象，这时我才明白，那散失的灵体带来了什么影响。

    最后仙界的仙们得出句话，“这孩子真可怜。”

    清方说：“你就别指望找回肉体了，全毁在湖里。你在这瓶中呆个百八十年的就能出来，到时再找个肉体凑和吧。”

    起初还有几个仙想看热闹，问了清方后寻到我这儿，看到只有一个瓶子，也就失去了兴致。有的意思一下，安慰我说百年眨眼便过；有的就不客气的哈哈几声，转身驾云飞了。

    又过了几十年，我才明白，清方应是把我忘了。

    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只大鹏救了我。原来那湖碰不得。

    唠叨的鸟飞了之后，耳边忽然清净下来，让人有些不适应。灵体在瓶中也没有什么依附之物，我随便浮在空中，心念一动，幻化了面镜子，想看清自己变成什么样了，可镜中一片模糊，我大失所望，瓶外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天地崖的一角，青苔岩壁而已，这百八十载可怎么过？

    我竟是把前尘忘了七八分。

    清方向我絮叨了这些后说：“你好生呆着。”说罢他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