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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看见了不笑的岳斑——刚才在画廊里，他随口评论着某幅画时，岳斑脸上忽然丢失了所有表情，好像被自己捕捉到了他更换面具的CD期，抓到了一瞬间的空挡。

    岳斑不明所以：“诶？是说我话太多了的意思吗？还是说……诶？我嘴巴里有酒气？”

    岳斑的眼睫毛在他手里划拉了两下，纳闷道：“小……秋？”

    岳斑哈哈笑起来，说：“这样也行吧，你快把杯子拿出来。”

    嘴唇和嘴唇碰在一起，潮湿而又柔软地塌陷下去，岳斑没有反应，遮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祁鸥大胆了点，更深地吻了下去，舌头也不老实地探了出去。

    岳斑的笑容他已经见过很多了，事实上，这人几乎没有不笑着的时候，平时闲聊扯皮时挂着淡淡又痞气的笑容，信口胡说时带着揶揄又坏心眼的笑容，最令人招架不住的莫过于看着你的眼睛、真诚着倾吐欣赏和爱意的笑容。

    但岳斑已经低下头去掏出手机——屏幕上“李栩瑞”三个大字闪烁个不停。

    原来在不笑的时候，他的下垂眼不但不亲切，反而有点冷淡薄情。

    又是这个名字……祁鸥皱了皱眉，也喝了一大口酒。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岳斑说：“啊……好啊，可以。”

    挂掉电话后，岳斑站起身来

    岳斑一头问号，正要举起没拿酒杯的那只手挡掉眼睛的遮蔽物时，祁鸥已经先行一步按住他的手腕，凑到跟前，蒙着眼睛亲了他。

    岳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祁鸥只是一根筋地单纯想着——遮住翘起的嘴角后，是不是就能看见他真实的情绪了呢？

    岳斑：“没事了吗？哦……辛苦了。”

    哦对了，当时他在说的那幅画，就叫《面具》。

    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手心，祁鸥迅速收回手，有些尴尬。

    遮住了他总是好脾气地耷拉着的眼睛，也许就能看见他真实的情绪了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祁鸥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岳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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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鸥像是忽然被惊醒般速速退开，重获光明的岳斑微微眯了下眼，又看了看他。

    岳斑不动声色地被他亲了一会儿，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两人身体间挡着他平端的酒杯，始终隔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岳斑晃了晃杯子，抿了一口酒，眼睛都弯起来：“哎呀，李栩瑞这家伙挑红酒真是有一套啊。”

    祁鸥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免疫了。

    还是看不懂他……祁鸥懊恼地想，但遮住了他的眼睛，至少叫对方看不到自己窘迫的样子了。

    抛下不远处觥筹交错的冠名画展，却跑到河边用塑料高脚杯喝红酒，祁鸥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笑容没了，祁鸥手指一麻，忽然有些退缩。

    祁鸥退开一点，耳朵发烫，但迟迟不敢移开手掌。正想要再凑过去同他接吻的时候，岳斑的手机忽然大声唱起歌来。

    “喂？”岳斑把手机举在离耳朵十厘米远处，听筒里却没有如预料般爆发出吼声，他只得又将耳朵凑近了些，问：“你刚说什么？”

    岳斑眨了眨眼，含含糊糊地说：“咦？小秋怎么了？”

    也许不是眼睛……祁鸥似乎被血液里稀薄的酒精给麻痹了，又莫名地抬起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