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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笙这才恍然。

    这人想做什么？

    仿佛看见了首次尝试射箭的自己。

    然后，她拉弓，瞄准，松手，箭砸脚尖……

    不之是方才眼泪流的太多，还是因为心麻木了，顾笙呆呆注视着手里的弓，良久，才抬头去看九殿下。

    那小姑娘的脸涨得更红了，嗓音微弱的结巴道：“殿……殿下……我也想学拉弓，可……可是我拉不开……”

    “……”顾笙自行忽略了那个“也”字，这一定不是指桑骂槐！

    那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的箭，在一旁并列站着，学着九殿下的姿势，举起弓，小声问：“殿下，是不是，应该这样？”

    小姑娘的心理承受力，似乎比顾笙想象中好许多，丝毫不在意方才的呵斥，此时竟然抬起头，一脸仰慕的看向九殿下。

    顾笙一愣，睁大眼睛伸着脖子——小人渣竟然要大发慈悲为别人指导了？

    在弓被拉开一半的时候，那小姑娘大概是受不了弓弦的力度，开始呼吸急促的小声喃喃道：“疼……殿下，手好疼……”

    大概是她本能的要松手，身后的九殿下一蹙眉，低声呵斥道：“握紧！”

    可她细细一看，又恍然想起来，这姑娘她是认识的，应该是刚入学的一位小君贵，大概十岁上下的年纪，就在隔壁初心堂念书。

    顾笙一瞬间脑中就划过“刺客”两个字，心中一紧，就唰的站起身，丝毫没有作为柔弱君贵的自觉，居然想上前保护九殿下。

    紧接着，就见江沉月一背手，将弓系上后腰，上前两步，抬手扯过那小姑娘的手臂，严肃道：“站这里。”

    顾笙疑惑的顿住脚，不等那姑娘开口，就见九殿下忍无可忍的放下弓，侧头瞪向那小姑娘，低声不耐的斥道：“你站远点行么？那头不是还有其他空靶子么？”

    在顾笙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江沉月抬脚踢了踢那女孩的双脚，粗鲁的调整好她的姿势。

    顾笙更加狐疑了，将弓搁在木桌上，抬脚就朝那姑娘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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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九殿下弯了弯嘴角，扬起个“那是当然”的无耻笑容。

    那小姑娘扭捏的扯了扯衣角，赧然柔声道：“怎么就是射不远呢？好奇怪呀……”

    她已经猜到这小姑娘想要做什么了，但根据从前其他君贵搭讪的悲惨结果，顾笙已经能预见到，半柱香后，小姑娘捂着脸哭着跑开的画面……

    就在相距不到六步远时，那小姑娘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涨红脸，低头站到了九殿下左肩旁，似乎要开口说话。

    而后，竟然，从背后握住那姑娘的手，手把手的替她拈弓搭箭——

    一个小君贵，来爵贵校场做什么？

    顾笙不禁掩口一笑，这孩子还真是傻乎乎的。

    顾笙：“……”

    “殿……殿下好厉害！”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发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手里握着把小弓，一直畏畏缩缩的在九殿下身后打转，神色局促。

    一旁九殿下的神色一瞬间和缓下来，眯起浅瞳，退后两步，指着那小姑娘扯嘴笑道：“你怎么也这么笨？”

    果然，九殿下深吸一口气，心情显然比平时更烦躁，蹙眉用“你拉不开弓关孤屁事”的眼神瞪了一眼小姑娘，便自顾自再次抬手，从背后抽出箭矢，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破空声，箭矢再次穿过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