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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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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真是嫌命长！

    “……”玉儿忙上前捧碗来盛汤，心里头直犯嘀咕。

    玉儿光听着心里就一咯噔，瞪着顾笙道：“你这丫头真是嫌命长！”

    “……”顾笙瞧了瞧地上的“狗食”，眼角抽了抽，问道：“咱俩就吃这个？”

    说到结尾，还喷出一口小肥肉沫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九殿下…记仇了些个…记仇？

    等人都退了出去，玉儿就开始生炉子，把矮几上的鲍丝豆腐羹先温着，抬头指着地毯上搁着的“狗食”，对顾笙说：“你先垫垫肚子罢，饿的很就别给我留，一会儿收拾停当了，我去外头膳棚，打口热粥喝就成。”

    顾笙抽抽鼻子，挺不好意思的觑了觑炉子上热着的羹汤……

    顾笙被捂得透不过气，可怜巴巴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话了，玉儿这才松开手。

    二人没再多谈，被小炭炉上的菜香味熏得肚子咕噜噜的叫。

    菜都是凉的，顾笙嚼吧嚼吧许久，咽不下去，拿起勺子要喝汤，就见那碗青菜蛋汤上头，都结了一层猪油花，一丝热气都没有。

    顾笙一听外头传来通报声，转过头，就见九殿下一打帘子，弯腰走进帐篷，迎面就对上嘴里塞满食物的顾笙——

    顾笙那笑意暖暖的，清澈明亮，仿佛是破冰的春风，看得玉儿微微晃神，竟然一时没注意她这“大逆不道”的言语。

    顾笙手脚着地，从毛毯这头爬到玉儿身旁，抱膝做好，道：“我可不是私下议论，一会儿你等殿下回来看，当面我还得问呢。”

    分

    跟矮几上头的菜碟一比，简直与狗食无异。

    玉儿：“！！！”

    顾笙扯起嘴角冲玉儿笑，嗓音甜甜道：“九殿下虽是记仇了些个，倒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儿要我的命吧？”

    于是她撇着嘴，泪汪汪的瞅着小人渣，支支吾吾的说：“仆早晓得就不跟您出来了……”

    醒过味儿来，九殿下霎时笑折了腰，一双浅瞳都眯成缝，一路笑着走到顾笙跟前，弯腰接过她手里的大饽饽，丢回地上的托盘里。

    她抬头看着矮几上两只一尺多高的膳盒，撇嘴道：“这么些菜，殿下一个人吃得完吗？”

    “给她盛上。”

    玉儿咂摸了一遍，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的伸手去堵顾笙的嘴，惊道：“你这傻丫头！真是口无遮拦！”

    就在她一手拿着饽饽，一手拿着勺子，俩腮帮子鼓囊囊的这一刻，九殿下回来了……

    顾笙爬回矮几旁，伸手去拿地上的饽饽，闷头咬了一大口，又忙不迭去夹起一块厚片的腊肉塞进嘴。

    玉儿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劝道：“我的好妹妹，您就凑合些罢，出巡不比在家里，好的都得紧着主子们先用！你可千万别在私下议论殿下的是非，要在外头被人听见了，直接要被拖去领罚的！”

    托盘里面放着两只饽饽，一碗青菜蛋花汤，还有几块腊肉。

    “你想吃什么？孤赏你。”

    二人相视一瞬，顾笙忽然觉得自个儿跪在地上吃“狗食”的一幕，特心酸，如今看见九殿下，莫名就更委屈了。

    她看着九殿下长大，头一次知道，这位铁腕小神童，对尤贵妃以外的人也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