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Club里适合吃 (中)(2/2)

    纵然手肘之下是餐桌,是碗碟筷子汤勺,他却觉得一瞬间,他还是可以回到那张木桌子上,写永远写不明白的数学作业。他被自己矫情逼的回忆方式恶心的一激灵,最近跟来了大姨妈似的,多愁善感,感官情绪十分敏锐,随时都能矫情一番。他抓起手机看,阎映回复他:“我这边已经结束了,收拾一下就可以过去找你。大概十分钟。”许涿州开始还没明白男人有什么可收拾的,烧烤店里阎映头上顶着的发包,倒让他恍然大悟。是了是了,人家是在拍古装戏,要把那堆破玩意儿拆下来。不过他顶着古人的发型,也不难看,几缕头发掉下来,反而挺好玩的。许涿州回复:“不着急。慢慢来。”

    “别吃了吧,都十一点多了。”许涿州说。

    他自己行走就自在多了,也不怕被人看到,反正也没多少人认识他。他泥鳅似的钻到后门,才推门出去,迎面就看到阎映走过来。他一定回酒店换过衣服了,他穿着一件恤和一条松垮的牛仔裤,腿瞬间短了不少,但是居然有点放松的可爱。他也抬头看到了许涿州,立刻笑眯眯地几步迈过来:“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别介别介,”许涿州刚才喝酒吃饭嘴巴麻木,竟然说四个字就咬到了嘴里的肉,“我们也刚来。走,进去吧。”他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是主动的放低,只伸手虚虚招揽着阎映往里面走。

    当天晚上,腊肠家起锅炒菜,掌勺的是警卫连的厨师长,铜脸铁臂,一口大锅炒辣椒,差点把整个小区的人都呛死。后来,许涿州家搬来了,分配到了腊肠对面的一栋。他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写作业,坐在窗前,经常要打开窗子朝着腊肠臭骂:“呛死了!腊肠!”腊肠刷得从屋子里窜出来,手握干辣椒砸他的窗子砸他的脸:“许保定!呛死你!”再到后来,许涿州的父亲再往上走了一步,他们就彻底搬离了那个小区,窗子里永恒的隐约的麻辣味,再也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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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涿州抬头,恍惚间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

    他和阎映走进去时,场子里正巧又炸开一筒彩带,“砰”地巨响,舞台和顶棚白亮的灯光乱闪,白天似的亮。他侧过头去看,阎映那恰到好处英俊的侧脸线条,被照亮。他的睫毛短短的,鼻子却很高很直,嘴唇微微张开,有点干燥起皮,可能是因为演戏说话说多的缘故。许涿州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秒,彩带爆炸的瞬间,大家都去看彩带,哪怕已经在这样的夜场里看了一百次,金色彩带漫天掉的时候,每个人却也还是要伸手接。

    腊肠刚要了一盘麻辣牛肉,正眼巴巴盯着锅子等熟,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啥,这才几点啊?”他擦擦手指,按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靠,才24,急什么。你让哥们再吃两口嘿!你也吃两口,好吃!”好不容易熟的一片牛肉,腊肠往许涿州的碗里夹,许涿州也感觉自己催命似的,有点傻逼,于是低头又夹起来吃。他两个又花了十来分钟,总算把一盘牛肉吃了个精光。

    什么聚会让腊肠主持,或者哪怕不让腊肠主持,只要腊肠在场,那闹到最后肯定就是不能看的结果。都怪许涿州他们去的晚,进了店门,里头已经群魔乱舞开了,舒堇靠着许涿州进了卡座,她的保镖已经先到期,在卡座旁边站着。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谁是谁,许涿州只听到手机叮叮响了两声。估计是阎映到了。他从座位上又站起来,舒堇拉着他问:“怎么了?”他弯下腰在她的耳边说:“阎映,我去接他一下,找不到。”舒堇才放了手。

    他却在此时,悄悄看阎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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