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谋略（含h前戏）(2/3)

    这，当真是眼前这个男人做到的？

    “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御兰渊分明是在借他国之手削尧国之势，而他若身为尧国国君，竟连御兰渊这个对手的存在都不知道！

    “若如太子殿下所言”密使轻叹一声，“尧君野心，确实不可小觑。”

    两人这时已回到寝殿中，御兰渊自在地脱去了繁复的太子服饰，只余下一身墨色长衫。

    那般铿锵有力的辩驳，沉着冷静的谋划，三言两语之间便让几个大国的同盟拆解重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我本无意插手此事，只是数月前，郑君派密使来访延国，向本宫索要延国的火铳枪。那时郑国便已察觉尧国起兵之意，故而想借延国的武器抵御外敌。”

    “延国与珑国本乃一脉相承，本宫给珑君递话，皆因不愿见到同襟兄弟遭人蒙蔽。”御兰渊道。

    方才御兰渊与密使的对话，忽然间一字一句地在脑海中回闪起来。

    此后的商讨戎玉听得不太真切，只是方才听到的已经足矣让他消化上好一阵的了。好不容易，他才一条一条捋清楚如今的战局。

    ?

    “尧军尤重骑兵，善于奇袭而不善久战届时贵国可与郑国联手将尧军引至此处如此这般”

    密使无话可说，嘴硬道:“即便如此，珑国作壁上观便也罢了。”

    他想得出神，竟没有发觉御兰渊已将密使送出殿外。待听到靠近屏风的脚步声时，已经是来不及躲避了。

    “且尧君素来奸同鬼蜮，行若狐鼠，恶名远播。三年前尧国大旱，曾向吕国借粮数百石，许诺吕国若有危困，必定数倍奉还。如今吕国三月不雨，向尧国借粮，当年之诺墨沈未干，尧国却自食其言，趁危而入举兵伐吕。如此违信背约之徒，珑君岂敢轻信平分郑国国土之言？”

    密使沉默半晌，向御兰渊深深一鞠礼:“郑国使者已于不日前抵达珑国使馆，吾定将太子今日所言尽早向敝君传达。倘若一切顺利，尧军向郑国开拔之日，便是郑、珑结下盟约之时。击退尧军后，珑国自有谢礼献给太子殿下。”

    戎玉后背布满薄汗，窘迫地望着御兰渊不知该从何解释。但稍过片刻，他发现御兰渊眸中只是有些困惑，并无恼怒或质问之意。在这样的信息还未完全接收时，他的身体便已经放松下来。

    “夫郑地处尧、珑、祁三国之间，素乃兵家必争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放眼尧国周邦，祁国内乱，宋国积弱，郑国国土虽小，但幸有良将明君，尚能与尧国有一战之力。若尧、珑联手破郑，诸侯之间能与北尧相争的，唯有珑国而已。先人言，侵欲无厌，规求无度，届时尧国一朝破宋，再西下取祁，一国得四国之势，珑军可还能抵御尧国铁骑？”

    “本宫本想不予理会，转念一想，若出手解郑国之困，也并非全无好处。本宫垂涎郑国的投石器已久，若能在延国天险上安上此等杀器，那延国便当真是固若金汤，就算白起转世也休想攻下。”

    御兰渊微微一怔。

    “你都听到了？那也无妨。”御兰渊稍一转念，便什么都晓得了。但他并不甚在意的模样，仍旧一脸散漫神情。

    于是御兰渊牵着戎玉，一边穿过密道回到寝殿，一边悠然解释。

    “荒谬无知！”御兰渊冷斥一声，不仅是密使，连戎玉都被吓住了。

    “邦交之词，素来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古有晋国假道伐虢，最后虞、虢二国尽入晋国囊中；楚国借蔡灭息，蔡候一朝被俘，向楚君两语三言搬唇弄舌，息国同年灭亡。而今尧国既有此危词，阁下如何断定这并非尧国本意？如何知晓尧国并无虎狼之心？”

    接着，密使从袖中取出一份地图，两人便走进了一些，商量起联盟抗尧的细节。

    戎玉脸上一红，竟是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可吾怎么觉得，殿下此举，亦是为保全延国？”密使幽幽道，“珑国与延国只隔天险一道，若珑国一朝覆灭，延国亦是唇亡齿寒。”

    “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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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慌乱地退后几步，便与踏入密道的御兰渊打了个照面。

    ?,

    他上前两步执起戎玉的手。戎玉此时自觉理亏，加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情，竟也难得没有挣扎地任御兰渊拉了手。

    御兰渊微微一笑:“不瞒密使所言，本宫固有此意。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便没有本宫，尧国独盛之患，贵君也不会不明白。”

    “你为何在此？”御兰渊问。

    他怔怔看着御兰渊俊美无俦的脸庞，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在想清一切的那一刻，戎玉倏然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