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太阳神的金车(4)(2/2)

    我又向他借了套装,反正他在实验室中根本用不上——这一方面他十分大方且不拘小节,而且不多舌——但我认为该换一套不一样的装扮出现于金盏花夫人面前,不知道这次她穿的是那套罩纱丝裙还是波西米亚长裙

    约瑟夫问我是不是爱上了一个姑娘。

    五月十一日

    真好,我离蒙特利的伟大诗人又进一步。

    约瑟夫特意强调:只和契维诺,一个人,一起。

    她那双柔软的绿眸温温地骚动我的心,用温柔的声音轻诵我的诗

    我为她写了首诗。

    我简直不该把我的诗送到她的面前,让我这未经修饰、未加文明美化的语言劳累她的眼!但我又不敢将我的诗歌从她手中拿来——我会因为破坏拉斐尔?桑西的伟大杰作而被指责——我不该那么唐突无礼哦,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她的美丽征服,都在为她唱赞美诗,而在愤恨大脑的鲁莽、冲动。

    约瑟夫说他曾见过伯纳德几面,在周末的海伦酒馆里,和契维诺一起。

    蒙特利有像金盏花夫人一样优雅美丽的女士,如此愉悦,所以即使晚餐只有面包切片也无所谓饥饿乏味。

    我感觉我就要当场升华至绿草场了!哈利路亚!(上帝的草场——编者注)

    说起伯纳德,一次在早餐时无意听到“喋喋不休”的约瑟夫提及他近期不在蒙特利,而到乡下去了。

    她耐心而温柔地评价我和我的诗歌我从未想过她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超乎想象,难以置信,又似乎理所当然。

    约瑟夫对我的这一番言论不置可否。

    这个问题,粗俗至极——诗人没有爱恋,只有纯粹的喜欢。过多的投入感情只会加速诗歌的腐朽、灭亡;要让诗歌永存,爱情必须早早凋谢,感情、一切美好必将早早逝去,否则死亡只是矫揉造作、肤浅鄙陋的诗文。比如格雷的画像,道林的堕落与腐坏铸就了永恒美丽的画像。

    真是奇怪:最规矩的人和最风流的人——是朋友?

    她说我可以阅读一些伯纳德的诗歌,她认为我有很大的希望和前途——她在向我抛出橄榄枝,至少是诗歌方面。

    他说最近我像是只得了草莓糖果的猩猩。

    (在契维诺的信件中明确记载,当时金盏花夫人所说的是:你值得努力,向契维诺学习。显然,哈迈尔不胜酒力。——编者注)

    她的红唇是如此富有魔力,向微末平凡的文字注入美丽与和谐的音律,振响露水、朝霞

    得了吧,他这个实验室助手怎么会懂得诗人的忧愁与欢愉。

    他的话题一再地隐晦地关注于我是否爱上了那位女士——我知道,他所说的“那位女士”是谁——但这关他什么事呢?连莫丽太太都不会因为我收到回信过度兴奋撞到墙而好奇打听,他这个迟钝无礼的实验室助手!他不会想要就此观察动物恋爱的表现情态吧这么一想,还是极有可能的,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哼哼。

    蒙特利的奇怪事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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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似忧伤般轻淡的幽香萦绕在我鼻尖,我认为她的温柔已融入我的墨水和笔尖。

    噢,真可惜,我还想见见传闻中“伯纳德”的风采呢——是否同他的诗歌一样严肃刻板、不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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