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太阳神的金车(11)(2/2)

    突然想喝酒,手边却没有酒杯,也不知道想要喝什么酒。

    惠曼租住的阁楼里到处是揉成一团的纸球,用过的吸墨纸躺在地板上,堪堪遮过阁楼地板上的一个洞;大衣扔在老旧的沙发上,鞋头磨损严重的鞋东倒西歪;空气中漂浮着昨天的果酱和前天的煮萝卜气味,还混杂着难以忍受的汗臭我难以想象谢兰朵是怎样的勇气跨过地上一堆衣物前往窗户开窗通风,或者他已经习以为常?

    真是奇妙,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约瑟夫借我他的《奥新奥利家族》,这本曾经轰动一时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并未随着作者音讯全无而消退其色彩;不闻不问更是一种巨轮沉没的自欺欺人。

    我无言以对:我不认为幸运主宰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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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一次交流的机会固然可惜,但这同时意味着我能与谢兰朵他们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在上去时谢兰朵说,惠曼与我想象的可能不同。

    谢兰朵与我一同前去拜访惠曼,他就在烟炉街租了一间阁楼。为了方便我们是乘马车过去,透过车窗可以看见烟炉街街两旁褴褛的流浪汉,大多是身无分文前来蒙特利寻找苹果的人,却被命运狠狠嘲弄。

    谢兰朵向我道歉,并解释惠曼在海上时留下了旧疾,却又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说今天他醒不过来。

    谢兰朵轻声走到惠曼的床边,我仍旧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这里的空气我多呼吸一口都感觉要窒息——因此我只能看见床上被单的一块鼓起,并以此判断里面大概团的就是惠曼。

    当时我天真的认为诗人拥有的共性便是风度和气质的不凡。

    谢兰朵坐在床边轻声询问被子里的人,面容突然严肃,他让我赶快去找医生。

    惠曼也确实不凡,不过与我常识中诗人的“不凡”相去甚远。

    我们彬彬有礼地互为道别,走出那间屋子心情尚佳,但沿烟炉街徒步走时,那些流浪汉纷纷向我伸手乞讨,拽着我的大衣——这一点也不美好,我的大衣洗了一遍依旧留有臭水沟味,也许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祟。看来,我和惠曼应该不会相处很好。

    突然因惠曼想起孔斯,我便打听了一下孔斯,约瑟夫说他也很久没有听过孔斯的消息,也许是被抓了慢慢死在牢里,也许是隐居在某个荒无人烟的湖畔森林,也许是远航至陌生的大陆重新开始生活总有过往会在暗处腐烂。

    在楼下我们遇见了惠曼的房东,他大咧咧地露出茂盛的胸毛,白衬衫泛黄而油腻,他的胡子未经修饰,与他的头发一样的乱蓬蓬。他在知道谢兰朵和我是来看望惠曼后,一直大声地抱怨着惠曼拖欠他房费,并用他夏日发酵膨胀的庞大身躯堵住了楼梯,像一个无赖——不,他就是个无赖。那个令人厌恶的房东在收了谢兰朵替惠曼付的房租后,笑眯眯地让开了路。

    谢兰朵说,我很幸运。

    惠曼发了烧,并且在床上躺了一天滴水未进——这无良的房东察觉到不对劲也无动于衷——谢兰朵和我就在医生旁边站着,我探头看见了惠曼:蓬乱的黑头发,麦色皮肤,胡子拉碴。考虑到他生活的阁楼环境,我也降低了对他的期待值,所以并不是很吃惊,甚至感觉理所当然——他可是写了《三叶草集》的惠曼啊。除了谢兰朵的行为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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