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决断(2/2)

    华子鸢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喃喃道。

    “想不到禁宫之内还有这种地方。”

    “那符诏公主此时又在何处?”铁勍锋没想到铁瑛到了这把年纪反而开始修身养性,一声冷笑呼之欲出,但是碍于宫侍在前,只好含在喉中。

    铁勍锋被他拽住下意识便想将人挥开,内力运上的一瞬间才想起华子鸢手无缚鸡之力,只好急忙卸掉力气扥了一下,但即便如此,华子鸢也还是被扯得踉跄了一步。

    他刚一走出大殿便有侍俾上前来引路,铁勍锋稍加打量了一下,发觉仍是以往常见到的那几人,心中不由颇为疑惑,暗道厉帝居然没有对自己多加提防,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此感恩戴德,只沉声吩咐道:“引本王去向长公主请安。”

    “午宴怎么没有见到符诏公主?”

    那宫侍突然犹豫了起来,吞吞吐吐了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儿,铁勍锋越发不耐烦起来,华子鸢见状连忙出声道:“少要隐瞒,不要等到王爷发怒。”

    “我真佩服母亲,她居然有种把这地方付之一炬。我又真恨她,为什么不烧个干净彻底!”铁勍锋回过头来,眼底已是一片鲜红,俨然一副怒急攻心近乎走火入魔的模样。

    “事已至此,将人事皆非的荒凉废墟封存起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烦恼自我慰藉罢了。”华子鸢却破天荒地说出了略显薄情的话语,“先王若真有心,当年早该将海迷失封后废除侧妃,又或是陈明利弊一刀两断,又怎么会拖到后来那般局面,悲剧已然酿成,事后才故步自封,又是做给谁看呢?”

    “果然不是善茬。”华子鸢低声回道。

    铁勍锋斜过眼瞥他,抬起酒杯掩住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轻飘飘道:“借你吉言。”

    话音未落,跪倒在地的宫侍便陡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他又不敢抬头观望,只好一个劲磕头,等他回过神来时,眼前的两人早就没了踪迹,入眼只见得石柱上的狮子被打断了脑袋,极为凄惨的身首异处横在地上。

    华子鸢微微皱起眉头长久地看着那片废墟,下定决心一般道:“所以你我都决不能重蹈覆辙,只有抓紧眼前的一切才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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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勍锋对皇族家宴一贯不屑一顾,看着好似在和随身带来的门客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其实却是暗中在同华子鸢说些朝堂之上的势力争斗,他借着敬酒的姿势把诸位王爷太妃一一指明,又把宫中秘辛细细讲清,只是他语调轻浮,这原本是件谨慎严肃的事情,他却好似在讲话本。

    华子鸢连忙凑上前来揽住铁勍锋,轻轻拍抚他的背,可此情此景,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聊表安慰,只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抚摸铁勍锋苦苦撑起的背脊。

    铁勍锋的脸色果然也跟着变得越发冷峻,宫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王爷恕罪,实在是奴婢不敢多言。那符诏公主一进宫便很是嚣张,陛下安排的住处都不满意,后来她便执意搬进了长欢公主的寝宫清欢阁中。”

    “这是我母亲的寝宫旧址,”铁勍锋背着手站在他的身旁,“当年大火之后,先王就将废墟封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出入。”

    “中午不过是把这些人都叫来,叫他们先知了这消息,好看看本王的笑话,那符诏公主现在想必是由长公主在招待,晚宴才是重头戏呢。”铁勍锋又冷笑了一声。

    “王爷,等等!”华子鸢疾步跟上挥袖而去的铁勍锋,但男人越走越快,逼得他只能无奈使了些轻功,这才拽住了铁勍锋的衣袖。

    酒席过半,铁勍锋托辞不胜酒力,带着华子鸢早早离场而去。

    “不必管他,叫你看个乐子罢了。”铁勍锋哼笑了一声,挑衅一般举起酒杯向对面遥遥地敬了一下。

    “千岁殿下,长公主这几日都在凌虚山清修,下午才会回宫。”

    他这厢话音刚落,厉帝果然放下酒爵站起身来,一息一动之间,华子鸢隐约看见厉帝的目光向这边剜了一道,只不过刹那即逝,再没抓着一点思绪。而他所言,也确实和铁勍锋所料不差,长乐王和亲的消息起初便在早朝中议过,恐怕也早就在写在了传召四王爷五王爷的圣旨中,这场皇亲御宴,在座之人也都是心知肚明,帝王之言不过是应酬之词。

    铁勍锋颇为震惊看向华子鸢,忽然感到了有一丝陌生,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乖顺甜美的华子鸢似乎终于渐渐褪去了附着在表面灰扑扑的石皮,显露出了宝石璞玉的光芒。

    铁勍锋昂起头来看着远处的宫墙,脊背依旧挺得笔直,默然半晌,眼底的血红终于慢慢褪去,他轻轻握住华子鸢的手:“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华子鸢一边听一边埋头苦记,但终于忍不住道:“王爷日后出得宫去,凭着讲话本的天资都能不愁吃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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