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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乃欣察觉到她的视线，收回手，朝她脸上弹去几朵水花。

    俞乃欣将手伸进水里，随小船前行，水流不断地从她指缝间穿过。她合起手掌，握得紧紧的，紧到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用力到小臂肌肉都在颤抖。然后，她缓缓展开手，从手臂到手腕，从大拇指到小指，逐渐放松，依次打开。

    俞乃欣忽然替她觉得可悲，女人的青春很短暂，也很宝贵。而夏悠然拿七年去赌，既没成名，也没得到想要的幸福。

    那是对俞乃欣完美的报复。

    原来那段漫长而充满矛盾的时光，总结下来，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啊！俞乃

    由于唐柠内心太激动，情绪太高涨，不觉得饿，所以一直没带大家去吃饭。等她终于想起来时，发现饿过头的孙静雅眼神凶到可以杀死她一百次。

    俞乃欣摊开手摆出无辜的表情。“你自己也说她是小孩心性，小孩怎么会看脸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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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柠觉得该说点什么，但在俞乃欣温柔的注视下，又不舍得开口打破这片心醉的宁静。

    圣马可大教堂坐落在圣马可广场的东边，因埋葬着耶稣门徒圣马可而得名。圣马可著有《新约·马可福音》，他是威尼斯市民心中的守护神。由于他的坐骑是狮子，故威尼斯随处可见青铜狮雕塑，狮爪下的圣书代表着《马可福音》。

    唐柠的笑容忽然定住了，动了动手指，与俞乃欣十指相扣。

    唐柠道了歉，指了指前方沿着运河而建的餐厅，蹦蹦跳跳地跑去占位置了。

    教堂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哥德式与拜占庭式，举世闻名的藏品是四匹与真马同大小的青铜马。从地板，到墙壁，再到天花板，布满幅面惊人的镶嵌画，并且表面镀着金箔，放眼望去教堂内部金光闪闪，故又称为金色大教堂。

    两人对视很久，最终俞乃欣开口，说：“圣马可大教堂，到了。”

    “哦。”唐柠不情不愿地跟着俞乃欣下船，后悔不该只安排搭乘贡多拉观光一小时，如果是整个下午就好了。

    教堂内殿中央摆放着金色祭坛，祭坛后便是圣马可的陵墓。唐柠知道俞乃欣怕这些，便没带她继续参观，略转了转，就去欣赏马赛克镶嵌画了。

    俞乃欣走在前面，见她慢吞吞地，招招手，然后手就放在半空中，等她来牵。唐柠立刻把那点小遗憾抛在脑后，欢欢喜喜地跳过去，拉起俞乃欣的手，一摇一摆地往前走。

    孙静雅扭头问：“我的脸色是很不爽没错吧？她怎么还能这么开心？”

    贡多拉小舟轻轻摇曳，水面荡起层层波纹，和唐柠心颤的频率刚好一致。

    她的手带着微凉的水迹，她的脸上带着如地中海阳光般灿烂的欢笑，她的眼神里带着释然与解脱。

    所以最后，她才会选择那样的方式结束这段关系吧。

    唐柠一直盯着她看，虽然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但从她表情里读出从没见过的庄重。

    唐柠笑着躲开，俞乃欣却玩上瘾，像个顽皮的大孩子似的，追着她不放。

    唐柠被逗急了，长臂一伸，抓住俞乃欣恶作剧的手，扣在掌心里。

    她的掌心空空如也，对过去残留的一点点执念，被她放进威尼斯无尽的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