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体，两个灵魂(2/3)

    他不回话，杜窈窈抬眼，怯弱地问：“怎么了？”

    小声问：“我哪里做错了？”

    他装作路过，给孩子扔下几片银钱。

    由此，他一直觉得，杜窈窈不是良善之人。

    杜窈窈想起奶奶临终前对她始终放心不下，心头一酸，小声说：“你有空去寺里帮我给他供一盏长明灯吧……再托南诏使臣，多给他家里一些钱。”

    “谢谢。”她额头在他手指上蹭了蹭。

    就算她抵死不认，扛过太子审查。但会不会因此改变书中剧情：男主死了，太子势弱不能登位，叫楚洵做了皇帝……

    他评价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人不遵主子命令，迟早活不长久。”

    沈阶退后，支起上身攥她两只手腕，摁在她头顶两侧。

    “不准睡！”沈阶板正她的身子，杜窈窈被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搞的一头雾水。

    沈阶皱眉。两人的亲密关系仅限调情欢爱时，彼此清醒后，她对他总是若有若无的客气和疏离。

    杜窈窈乖顺地贴他怀里，就着他的手饮完。沈阶拿白帕擦拭她脸颊的泪。

    他想起初见时的杜窈窈。

    女子趾高气扬地瞪他，对幼童的嫌恶之色无以言表。

    “做噩梦了。”杜窈窈闷闷地答。

    怕，当然怕。她虽是自卫杀人，可终是害一条性命，谁没有家庭，没有亲眷老小。

    “窈窈，”沈阶开口，状似开导，“你知道吗，有些人终归要被自己的欲望害死的，哪怕他今日不死，将来也会死。”

    听楚洵手下的那个穆总管说，她杀了马夫，杜窈窈不知真假。

    沈阶久久未应。

    “我猜也是，”沈阶抱紧她，揣测道，“是因为白日那个马夫吗？”

    沈阶默一息，答非所问，“窈窈，怕吗？”

    杜窈窈后背抵在沈阶胸膛，弓如一只虾米缩他怀里。

    “嗯。”杜窈窈问，“他真死了吗？”

    沈阶头一回深刻地感觉到，同一个身体，她竟似有两个灵魂。

    “没事。”沈阶拨她额发，许诺道，“会办好的。”

    杜窈窈张开双腿，露出酸痛的下体，迷茫地问：“还要做吗？”不等他回，她闭目拱腰迎合，“你轻点，我应该可以。”

    “哦。”杜窈窈算是明白他的症结所在，这人性子太别扭了。

    那会儿他进京赶考，住的客栈对面，是一座美食美酒颇有声名的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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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窈窈垂眸，有几分被他说中心事的哑然。

    “怎么了呢？”两人再度躺下，沈阶轻声询问。

    心思千回百转，杜窈窈垂眸掩饰，抽噎道：“渴了，要喝水……”

    她一样没有多好的活路！

    做完噩梦，头有些晕，她翻转个身，“你不做，那我睡觉了。”

    沈阶甩开她的手腕，面带怒气，“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精虫上脑？”

    很明显的讨好。

    一个衣衫褴褛的幼童在门外乞讨，磕地的头不小心碰到华美女子的绣鞋，女子登时踢他一脚，幼童摔倒在地，呜咽半晌爬不起来。

    你不是吗？杜窈窈在心里奇怪地反问。

    沈阶低头又亲她，“别叫，再叫硬了！”

    意识到沈阶要说什么，杜窈窈转身，仰脸怔怔地看他。

    “我昨晚亥时赶到楼中，比戌时晚半个时辰。若马夫能恪记宸王指示，留你到子时，亥时到子时这一半个时辰，我定能救你出来。这马夫或许不用死于你手。”

    但她此刻的惶恐和懊悔不像作假。

    房内的灯未灭，帐帘上倒映出床榻相拥而眠的人影。

    沈阶看着她迷蒙又娇憨的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泄气地在她唇上亲一口，“以后夫妻之间，无需道谢。”

    沈阶与她对视，“你认为马夫罪不至死，你却错手杀他，愧对他以及他的家人是吗？”

    杜窈窈立马住嘴安分。

    沈阶继续，“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听说了。楚洵把你留给马夫的期限是今夜子时，因你有意出手，那马夫昨夜戌时欲和你成事，故而丢了性命。”

    气氛凝滞，杜窈窈不知哪里又得罪他。嘴唇嗫嚅，不敢说话，小心地把胸乳送他身前。

    沈阶良久收回手，恍然一笑，“哭得一脸的泪，我倒忘了。”倒杯铜炉上温着的热水，坐到床边，“来，喝点水补补。”

    她学他，也在他唇上亲一下，甜甜叫一声：“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