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会死在你这里(2/3)

    他稀里糊涂的结了婚，最后只能以离婚黯然收场。他为他的无知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太过惨痛。

    他以为是爸爸错了，可错的是他。是他非要靠近方萩苡，是他非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爱情，是他的错，可为什么是爸爸替他付出了恶果？

    她的心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她的胸腔里跳出来，血淋淋的跳到在佟齐的面前，叫他看看，她也是有心的。

    可能变成疯子才会使他好受一点。

    爸爸的忠告犹在耳边，可他全当做耳旁风，义无反顾的奔向方萩苡。

    佟齐没有说话。他的脑袋里一直有声音在吵架，很吵很吵，吵的他想大吼，或者是发疯。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当对方不偏爱她了，她才会害怕起来。

    方萩苡把佟齐抱住的时候他在拼命的挣扎，力气大到方萩苡差点没抱住他。

    佟齐坐上车的后才慢慢冷静下来。他靠坐在椅背上，没有说话，看表情是在放空。

    起先，她靠近佟齐，是因为佟齐对她好。她没被什么人爱过，因此一朝得爱，就开始自负起来。

    她没想到佟齐会干那种蠢事，也庆幸自己跟了上来，并且还下了车。

    她好像比她以为的还要在乎他。

    他哭着恳求她:“你放开我，方萩苡，我求求你，你放开我。”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是不会特意去呵护、珍惜的。佟齐的爱太容易得到了，方萩苡一开始还会受宠若惊、感恩戴德，时间一长她就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本就该给她的。

    她高高在上的样子，与她提出离婚的样子没有区别。她不需要去思考佟齐的想法，也不需要在意他的感受，她只需要佟齐点头，来继续爱她。

    “爸爸死了，我爸爸死了，方萩苡，我爸爸死了。”他忽然又哭着说，“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本来不会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非要跟你在一块儿，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死的。”

    方萩苡把他的手扯了出来，一排整齐的牙印，还往外渗着血。她从来没有见过佟齐失控的这面，竟是从心底生出些恐惧。

    最可怕的是，在他终于幡然醒悟，决定好好去开启新人生的时候，方萩苡以势在必得的姿态出现在他生命里，说要跟他复婚。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抓不住佟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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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怕佟齐再给她来那么一下，她可不一定还会把他抱下来。她现在的腿脚都是软的。她甚至不敢去细想，如果佟齐真的跳下去，她要怎么办。

    方萩苡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刚刚给叔叔打了电话，说你在我这儿。你要回去吗？还是住我这？”老实说，方萩苡的嚣张全依仗着佟齐对她的好言好语，当佟齐开始疯起来的时候，她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体谅他。

    现在想来，他不后悔生了方枝悦，却后悔跟方萩苡结婚。他其实完全可以做一个单亲爸爸，但他当时根本不敢这样想，爸爸也没有把这个选项摆在他的面前。

    她对他若即若离，又叫他患得患失，她牢牢的把控着佟齐，叫他为自己欢喜、伤心，叫他为自己烦恼、喜悦。她就像个玩偶师，以爱为线，把佟齐牢牢的把控在自己的手里。她叫他做了风筝，不肯让他靠她太近，又不愿他真的飞远。她就是这么坏，可佟齐足够傻。

    佟齐没有说话，方萩苡的不耐烦才涌上来一点，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给扑灭了。

    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全身都在发抖。他把手放进牙齿里狠狠的咬住，血味漫上来的时候才觉得没有那么痛苦。

    他为什么一定要在离婚的时候还要生下两个人的孩子？为什么在明知道方萩苡对他的感情不过是误会一场，却还要任由方萩苡对他施以没有措施的性爱，再一次怀上孩子？他为什么一定要爸爸来照顾自己，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

    她才不会去想，佟齐是否也需要被爱。

    方萩苡没有放开他，并把他往车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