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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兄？”张之仪不解地看着愣神的温玉。

    温玉跟张之仪说：“你不是想要符吗？我看他那里多得是，你去买一个吧。”

    “咳咳。”张之仪尴尬地咳嗽一声。

    深夜，乌云密布，挡住了月光。

    然而这一位学子没有捂住耳朵，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朝着那诡异的神仙跪下，不停地磕头。“谢谢天尊！谢谢天尊！”

    总的来说，那是一个好看的风骚老头。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他对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满意极了，“你想要什么？”

    温玉看着他扔进袖子里的符，默然不语。

    温玉表示自己可去可不去，张之仪就拉着他去了。

    元始天尊的眼眶很宽大，但是瞳孔却像是绿豆一般小。他咕噜咕噜转着眼睛，四处在寻找他的踪迹。“你是今天第一次来上香的人。”他开口说话，声音嘶哑难听。

    他当做温玉是在嘲笑他，无奈地收下了。

    雕像上的脸拉伸得过长，镶进去的眼眶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瞳孔又只有一点墨色。既不好看，又不尊贵，还有几分诡异。

    张之仪不是不信，是因为读书人的骄傲，实在不想看到自己像前面学生一样狼狈。

    温玉还在死死盯着那一座雕像，直到那座雕像忍不住了，白色眼眶中的那一点墨色从中间挪到了右边，在瞪着温玉。他看温玉既不叫又不哭，本来平缓的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了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

    像对上眼了。

    在他们身旁的学子们捧着香，不顾一切地推攘，只为了挤到神台前上一炷香，祈祷自己高中状元。他们互相推撞，有一些还真的摔倒了地板上。

    这一家庙宇似乎是真的很出名，他们两个人一进到门，冲天的烛火香烟气息就喷了过来。

    “嘿。”张之仪笑了，“你这是在揶揄我？”

    他这番话说得张之仪心虚，幸亏他最后还是没脸没皮地买下了。

    温玉看他不去，自己跑过去，学着张之仪的样子，拿出铜钱给他。“我要一个平安符。”

    回去以后，张之仪准备回房间继续读书，温玉叫住了他。“这个给你。”

    温玉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要信这些东西为好。”

    温玉谨遵他们的教导，“我是崇尚礼德的读书人。”

    两人转头就走出了道观，路边有人在买道符，大概也是平安符和高中符。张之仪觉得来都来了，既然不能去上香，那就买个符咒离开吧。“温兄你要不要？”他问。

    两人这才一起回客栈。

    “可以，可以。”因为他是神仙，无所不能。“我就让你高中状元……哈……哈哈！”他的笑声就像是铁石互相摩擦，刺耳得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学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我想要高中状元！”

    温玉见过元始天尊，因为他偶尔会来蓬莱找陆压道君喝茶。元始天尊的年纪在众神仙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了，但是他依旧生的鹤发童颜，看得精神。他年轻的时候英俊，年老了也能从那张岁月痕迹拂过的脸庞中看出几分潇洒。

    绝对不像这一座雕像一样。

    温玉皱眉。

    张之仪看到这样的情景，显然也是觉得不体面。“算了，温兄，我们还是回去吧。”他说。

    张之仪恼羞成怒，“你就说你要不要去吧！”

    一位学子在做梦，梦里，他站在今早去上香的道观。元始天尊站在他的面前，明明仙人应该叫人心生敬畏，但是学子看着他，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卖符的人懒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下钱，将符给他。

    “为何？”张之仪看他。

    温玉盯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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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路下山，发现山脚下也有卖符的人。只是这一个人懒懒散散，穿得破破烂烂，压根就没有生意，跟山上的热闹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是……是！”那位学子吓到不敢抬头。

    温玉摇头。

    张之仪看他摊开手，要给他的是刚刚买的平安符。

    张之仪忍不住掩面咳嗽了好几声。温玉放眼望去，正好跟大堂正中央的一具元始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