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演技(2/3)

    朱月不太高兴，她是教育局的副局长，习惯了发号施令。却不好反驳儿子的话，侧身向李韵玩笑道：你看，结婚没多久，就知道护着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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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像在学校里的偶遇一样，俞彦珊对她视而不见，直接坐到了戴宁笙旁边的位置：戴老师，你怎么不教我们了？我好想你。

    宁笙一向是最得体的。朱月终于有了真正的笑容，要我说，在我见过的小辈里，没有比宁笙气质和修养更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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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韵干笑几声，戴清嘉知道她最是护短，自己再怎么数落女儿可以，外人最好不要说一句。朱月对戴宁笙绵里藏针，李韵心里同样不高兴。

    戴宁笙摇摇头，柔和地笑道：是我正好有点冷了。

    俞彦珊与人为善，在学校里有很好的人缘和名声，她还和宋予旸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不过戴清嘉和她交集甚少，或者说她展现给戴清嘉的只是心高气傲的一面。

    虽然有笼络人心和捧杀的意味，但是说起对戴宁笙的初印象，朱月是真心实意的。戴宁笙幼时学钢琴和芭蕾，身体里像有一只白天鹅，体态时时优雅。然而这样形容，始终太西方了，她的说话和举止，很有中国古典的文人意蕴，含蓄而悠远。这样的气质不区分性别，在现在的年轻人身上很难再看到了。

    母亲言语深处的干预使俞景望皱眉，他低头看了一眼：我不觉得。

    我刚开始学。戴清嘉回以一笑，开始胡说八道，即使是糟糕的演技，有观众相信，有观众不拆穿，这样才能完成一场表演。

    俞景望嘴角微扬：那你的演技，实在是有待加强。

    戴宁笙安慰她：没关系，我不是戏剧社的顾问老师吗，我们每周还是会见面的。

    来人是俞彦珊，俞景望的堂妹。和戴清嘉是学校同学，二人同为戏剧社的成员，她在演员部，俞彦珊在导演部。

    戴宁笙取出包里一件薄开衫，俞景望按下她的手：不用穿别放在心上。

    晚上两家人吃饭，本来是和戴清嘉无关的，但是学校停电，晚修暂停，她就也参加了这次聚餐。

    伪装乖巧，戴清嘉还是会的，和俞景望的父母问好之后，她正准备入座，包间的门被推开，女孩欣喜道：戴老师！

    你可能存在错误的理解，有些人并不是你的观众。俞景望不紧不慢地说，不如动一动脑子，把演技用在合适的地方，妹妹。

    戴清嘉盛名在外，然而无论她如何受男生的追捧，或者大家心里清楚她未来可能成为明星，她始终不是安城中学主流价值观里认同的人。而俞彦珊这样同时拥有甜美长相、优越家境、年级前三的好成绩、丰富多彩的课外生活的五好学生才是。

    戴清嘉闻声看去，所谓暴露，只是锁骨几处隐晦的刺绣镂空。

    俞彦珊附和说：婶婶，我也不觉得戴老师这样穿有什么不妥。

    还行。

    玄关传来声响，戴宁笙回来了，她见桌面摆着数学书，问道：瞳瞳，今天上课怎么样？

    戴宁笙走进厨房：景望，等我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妈妈交代，早一点开始。

    因为年龄最小，在家族里，大人偶尔会省略名姓，直接称呼她为妹妹。戴清嘉一怔，俞景望今天是不是过于放松了，居然对她说方言可是，她并不会忽略他语气里轻度恶劣的揶揄。

    由于路上堵车，他们到得稍晚，长辈已经在座了，正聊着天，氛围和谐。

    李韵和朱月是旧同事，以前同是青年骨干教师，现在则成了亲家。李韵本就存着比较的心思，碍于戴清嘉是通过朱月的关系进了安城中学，她留几分薄面。

    伯父好，伯母好。

    怎么了？

    戴清嘉一怔，他的用词很温和，但是眼底有着观看完一场拙劣演出后的嘲讽。

    她们正聊着天，俞景望母亲朱月开口道：宁笙，你这条裙子，设计是不是有点暴露了？不太符合教师的仪表，以后少穿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