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往事（1）(2/2)

    戴嘉瞳说过爬树的事情，她是自己爬自己的，有小男生非要跟在她屁股后面。不过李韵在家中是说一不二的，戴航只有听从的份，他闭上嘴，不忍多看小女儿，快速吃完，躲到阳台上抽烟。戴宁笙也只好默默地低头吃饭，她从白米里抬起视线，看到妹妹向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她没事。

    戴嘉瞳刚上小学，因为贪玩和不好好念书，功课上面表现一般，会被老师留堂。戴宁笙知道，妹妹向来是这样贪玩爱闹，可是母亲好像极为看不惯，铁了心要强拗回来。

    戴嘉瞳点点头：因为今天数学试卷发下来吧。

    戴嘉瞳听戴宁笙讲暗恋，就像在听故事，昏昏欲睡地问：和我喜欢我同桌一样喜欢吗？

    戴嘉瞳的笑容天真灿烂，当天的作业完成得意外出色，李韵脸色好转，不再为难，退出了房间。

    戴宁笙下了晚修，回到家里，陪戴嘉瞳一起写作业，无意间却看到妹妹的腿上尽是掐青的淤伤，她颦眉：又是妈妈？

    其实李韵突然的一巴掌，使戴嘉瞳的左耳耳鸣了好一会儿，不过等她缓过来，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母亲当天心情不好。

    戴嘉瞳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是最小的，也是最多承受李韵的打骂的人。不过她不会哭，也不会眼泪汪汪地诉苦。只会在挨打之后，安静地抱着戴宁笙。这是生性活泼的她难得文静的时刻，第二天就会复原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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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样的事情越来越频繁地发生。

    戴宁笙会和戴嘉瞳讲怪力乱神的鬼故事，两人的手紧牵着，盛夏里沁出汗，便不至于太恐惧。久而久之，她自然也会说起其他的事，比如喜欢的男生。

    戴嘉瞳翻阅着戴宁笙的投稿：好多字我不认识，姐姐，给我讲吧。

    瞳瞳，你上周喜欢的还不是你同桌呢。戴宁笙笑说，我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吧，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戴嘉瞳似懂非懂，她不记得故事的细节，只记下很喜欢很喜欢六个字，枕着戴宁笙的手臂，呼吸绵长地沉睡过去。

    戴宁笙缓和心情：这个故事是我和瞳瞳一起编的呀。

    那你们呢，大的小的没有一个让我省心，宁笙，你说说自己的成绩是不是比高二倒退了？李韵回以阴森的注视，是谁在费心费力养育你们，还是说指望你爸爸？看看他有没有管过你们。

    戴宁笙在高二暑假参加过一本杂志的恐怖悬疑小说比赛，后来刊登出来，她购买了一本带回家。这样的闲书李韵是不允许看的，她偷偷地藏匿起来，疑心深重的母亲怀疑她早恋、怀疑她不务正业，在她房间里搜查，不惜翻找垃圾桶。

    暑假的时候，戴宁笙因为阅读了太多恐怖悬疑小说，因为害怕睡不着觉，戴嘉瞳抱着枕头和被子，主动爬上她的床陪伴。后来她声称自己高三压力太大失眠，李韵便同意两姐妹睡在一起。

    戴宁笙很想阻止李韵，可是她无能为力，并且自身难保。很多时候，母亲看着她的眼神会令她感觉，她的生活相对太平，是因为目前还没有犯下大错。

    稍过了一会，李韵进来检查戴嘉瞳的作业，伸手戳她的太阳穴，开始骂她蠢笨。戴宁笙的心里淤积着闷气，她认为这和耳光一样，是非常侮辱人的行为，她向母亲提出来，愤愤地指出：妈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戴航是成年人，他因为家里的氛围倍感郁闷，反正他做生意东奔西跑常年出差在外，索性很少回家。

    那段时间她处在生理期，当卫生巾掉出来，刺目的红色展开，戴宁笙感觉自尊被杀死。戴嘉瞳走进母女僵持的画面，将作业交给李韵，不着痕迹地踩住那片卫生巾：妈妈，给你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