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2/2)

    今天心情很好？

    天井里摆了个大鱼缸，几尾绚丽的热带甩着尾巴，在绿藻间游来游去，盛夏时节，竹木地板上铺着流水似的日光。

    他在嘉陵镇没有亲戚，性情又慢热，花了好几年才彻底适应这边的风俗习惯，独在异乡，肩上责任重大，难免感到孤独，还好有程芝父女对他温和细致的关照抚慰心灵。

    话音落，两人都笑出声，情绪也如夏风一般舒然。

    嘴角挂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刚跨过院门，程芝撇撇嘴，露出浅浅的梨涡，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李老师，你是觉得我高度近视吗？

    停好车后，李从文把两盒高丽参礼盒藏到身后，面上笑得平和，避开程芝探究的视线缓慢地朝屋内走。

    送玻璃的和我说已经送到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叔叔，你为什么还要特意修个花房呢？

    （感谢大家的头猪，也想和大家唠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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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程芝，于公而言，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同事，于私，是自己心仪多年的女人。

    吃过早饭后，程芝帮着程阳弄花房的事情，钢架已经构造好了，就差顶面的玻璃要安装了。

    虽然知道她还没彻底放下曾经，但他也不会放弃。

    前几天刚送完茶叶，现在又送，哪儿有这个道理的啊。程芝虽然感动，但还是沉下脸色，对着礼盒皱起眉，再这么客气，以后都不敢让你

    程阳连连点头，担心自己待在这儿，程芝更操心，笑了笑，我知道，我去找。

    说起这方面，程阳头头是道，又给李从文讲了好些打算种的新植物。

    程芝擦了擦手，走出来，既惊讶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程阳看见他提的东西后，也责备的说了几句，李从文打着哈哈，要帮他择菜。

    她去厨房端鸡汤，听见父亲在和人打电话，神情越发严肃，轻声问道：怎么了？

    上面都标注了重量的。程芝把他拉到一旁，你去看看锅里的鸡汤炖得怎么样了，上次二姨夫送来的高丽参，我没找着，在哪儿呢？

    程芝家是自建房，空间宽敞，因为母亲是江南人，所以装潢风格也很秀美，庭院深深，黑瓦白墙。

    嗯。

    李从文干笑两声。

    他找了个话题，将择好的四季豆放到菜板上。

    父女俩都是文雅的性子，养花种树，把家里打理得干净舒服。

    李从文在程家也算是来去自由，偶尔也会和程芝闹点小分歧，都是不足为奇的琐事，从没往心里去过。

    端着菜篮子走到玻璃门前靠着，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道纤细的背影上。

    叔叔喊我过去呢。他微笑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李从文也笑了笑，望着车前窗，依稀看见站在绿丛里的程芝，按了两下下喇叭。

    终于把院墙下堆的东西清理干净了，程芝长长的舒了口气，玻璃板在太阳下面熠熠发光，很快就要被安装起来。

    程芝轻哼一声，摆摆手，去吧去吧，生怕我欺负了你。

    程芝把几盆绣球花从角落里挪到太阳下晒，空气里荡漾着茉莉的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心情大好。

    芝芝，吃饭了。李从文拿着碗筷喊她。

    就拿送礼这件事来说，礼节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还是想为程家父女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

    浅杏色的丝质衬衫平添几分慵懒气质，珍珠扣子从锁骨处一粒粒垂到腰间，衣角掖进宽松的牛仔长裤里，脚上踩着人字拖，姿态闲适。

    程芝一手着喷壶，一手拿着剪刀，在花草间转来转去，细碎的光影落在她脸上，皮肤比雪还白。

    我准备种点水果什么的，小芝爱吃草莓，还有芒果这些，但我前两年种的都不怎么甜，估计是温度不够，我想着修个花房，也相当于搭个棚子，这样口感肯定好得多。

    话还没说完，程阳已经在招呼李从文进去尝鸡汤了。

    程阳刚搬起一块玻璃，就被程芝喊住，爸，你干嘛呢！

    李从文的电话打过来时，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柔和的笑意。

    李从文看了好一会儿，一回头对上程阳和善的笑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程阳悻悻然的松开手，看见程芝紧蹙的眉心后，立刻解释，我就看看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