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2/4)

    因为梁家驰吗？

    其实这几年，程阳也察觉到某些违的端倪，只是作为女方家长，李家条件又很优越，总归要矜持一些，免得被看轻。

    他也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何况他们骨子里都有不甘不折的傲气，更不会给至亲增添麻烦。

    在听到流产时，程阳心神一震，见证了这场迟来的悲剧，他的膝盖不能久站，针扎似的痛让他更加清醒。

    这些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当时他还觉得高兴，女儿终于又获得幸福了，却没想到，这份甜蜜的背后，是苦不堪言的血泪史。

    孩子？程阳大惊失色，你.......

    爸，我和李从文不会结婚的。

    程芝紧咬着唇，将眼泪忍回去以后，抬起头，无比认真和坚定的看着父亲。

    她和梁家驰之间没有错误，只有错过。

    他强撑着力气，艰难地把程芝扶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

    程阳对上女儿泛红的眼睛，分明在哭，但她的眼珠却很明亮，犹如烈日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透出蒸腾的热意。

    她神色凄惶，语气轻得几乎听不清，是我和梁家驰的。

    他想起来，订完婚没多久的时候，李从文说想带着程芝去市里和他父母多相处一段时间。

    母亲去世，家里一贫如洗，在这种境况里，自顾不暇的人要如何相扶相持呢？

    理解这一层缘故后，程阳深深叹了口气。

    但昨天见梁家驰，她不觉得是错，甚至觉得是这几年，做得最正确的事。

    这些话，她也想对李从文说。

    程芝摇头，当时我和从文订婚是为了保住那个孩子。

    程芝把她和梁家驰分开，与李从文在一起，以及到如今复杂的心境都一一讲出来以后，心态倒是豁然了许多。

    我.......

    失望的语气如重石般砸在程芝心上，她低着头，手指扣着掌心，因为用力过猛，指甲盖撇断了，火辣辣的痛。

    七年多的沉寂和压抑，终于换来一次鲜活的心动。

    他的视线在房间内绕了一圈，寻觅着妻子的影子，终于看见她的照片，眼前也渐渐变得模糊。

    程芝看着他，泪水止不住的流。

    程芝会隐瞒这些，完全是为了保护他和维护幸福安宁的家庭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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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骗我，是我没发现这些......程阳给她擦眼泪，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她，轻轻拍她后背，语气怅然，是爸该和你说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所以他都是旁敲侧击的打听原因，得到的回应也模棱两可，如今真正听到程芝说出真相，茫然的同时又隐隐松了口气。

    父女俩都是内敛的人，心里藏了无限酸楚，由着这次机会也算是彻底说开。

    程芝连忙站起来，想要扶住他，爸，你.......

    傻姑娘。

    程阳把她脸上被眼泪濡湿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露出完整的五官轮廓，柔和，苍白，好似易碎的瓷器。

    你......你们不会结婚？

    说她错了？

    该如何解释呢？

    隐瞒了许多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程芝甚至感到一种巨痛在血液里涌动，像是将疮疤用力揭开，露出血淋淋的嫩肉。

    她和他之间，不该将错就错。

    程阳皱着眉，神情凝重，程芝，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我不问，你是要一直瞒着我吗，从文不知情的话，你难道还要瞒着他吗.......

    温暖的动作抚平了她心里的酸楚和褶皱，程芝再也忍不住悲伤和委屈，爸，我骗了你，我......

    眼泪无穷无尽的掉，她抬手，用力盖着脸，我真的对不起你.......

    妻子临终前没能见到女儿，本就遗憾，他曾发誓会好好照顾家庭和孩子，结果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无知无觉，最后还来指责孩子。

    布满皱纹的手指紧紧握着，骨节嶙峋，他在心里郑重道歉，玉琳，对不起。

    父亲几乎从未对她生气过，母亲去世后，对她的宠爱甚至比孩童时期还深厚，如今即便是生气的，也只是自己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