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踯躅花绽(H)(2/3)

    一线淌下唇角,喉头辄动,真冬吻舔上她的脖颈。脑子晕乎乎的,是醉了。醉进爱欲之狱,死在美人的两腿间。

    “好。”

    执手入里,掭帘,锦被软褥早早备全。

    “踯躅。”

    斟酒,踯躅道:“您悠着些,没人跟您抢。”

    思及此,踯躅哀上心头。

    “往后先生于踯躅,亦非客。”

    情意吗?情意于娼妓最精贵也最低贱。

    此番轮到踯躅急了:“先生何出此言?”

    「卷仙贝,小麦糊薄摊煎制后卷至筒状,松软香甜,吉原第一美食。」

    酒液斟足,她递杯与踯躅。

    “吉原规矩多,从前我非客,自不觉得。”两颊泛红,真冬道:“要饮交杯酒吧,我听阿久里说的。”

    闷下清酒,真冬又夹一块鱼肉入口,美得直拍大腿。

    到底不是一路人,她成全了这踯躅的梦,醒来,横亘她与她之间的鸿沟要以何填埋。

    “拿着。”

    “我身无长物,至少能给你一夜安眠。”

    见她方才那色急样,进了帐半天没动作,踯躅问:“先生有事?”

    “先生好急,也不等去了里间。”

    又深呼吸了几次真冬才道:“你身子未好全,先歇息吧。”

    是色急了,真冬撤膝道歉。

    「山屋豆腐,又名“金柑豆腐”,滑嫩爽口,江户极品。」

    “这个好吃。”

    她知隐雪先生绝非清心寡欲之人,可今夜之前也确不知先生是说得出这种话的女人。

    人才走净,踯躅转眼就见真冬在扒拉鲷鱼肉。鲷鱼是好吃,刺身鲜美,高汤吊出来又或薄盐烤的都有滋有味。

    埋藏体内的色欲经久未有蠢蠢欲动,或者说它未因谁苏醒过。

    温热的唇点燃踯躅的欲,她羞得把住真冬的肩。

    “先生——”

    “先生醉了。”

    往生散之厉害饱尝数回,哪回不是跟死狗一样躺上几天。就是为她排出,这才没过两日,怎全忘了。

    红帐粉纱,真冬忽而忆起往生散之苦,不觉窘迫。

    “先生不是吃饱了?”

    “是……”

    “呀,先生真是可爱得踯躅恨不能吃了您。”

    相视一笑,碰杯,踯躅挽上她的小臂。

    吃饱了,真冬自别间梳整洗漱归来。

    褪下羽织叠整,真冬跪坐被褥旁,两手置膝,坐得端正。

    真冬不喜喧闹,踯躅陪同下听完几首三味线、筱笛与能鼓合弹的长呗遂遣一众女子退下。

    饮下酒液,未俟入喉,软唇相贴。酒液流连舌尖,为踯躅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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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老天不悯穷鬼,要她良心作痛。

    支了眼镜,真冬道:“你且看谁吃了谁。”

    凝视她的眼,踯躅饮尽清酒。

    泪痣动人,她眼梢一抹红更是撩情,撩得心痒喉干。

    “是饱了。”

    可踯躅没见过这等一辈子没吃过鲷鱼似的人,况还是平时斯文气象正派得与这吉原格格不入的隐雪先生。

    “不如秀色且加餐。”

    卷仙贝、最中月、山屋豆腐,此吉原三名吃她听着小曲儿就吞下肚了,边吃还边于纸上草写着。

    「最中月,年糕压薄,加入甜豆沙。年糕与红豆,美哉。」

    看她吃喝得畅快,踯躅也不多说任何。这钱不过太夫一二宿的分成,却是她埋头苦画多少张才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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