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落定(2/2)

    「尘埃落定，只愿一切安好。」

    不需任何承诺或要胁，容肃相信她能说到说到。

    「不然要是金子做的？」

    他的夫君没必要知道真相。那是上一代种下的因，他们不需要去背负那个果。

    不甘、憎恨、後悔、愧疚，不管现在的夏沉鱼怀着哪个，容肃都不希望尤悠因此烦心或受伤。夏沉鱼不愿接受命运，而将他拱手让人，让妹妹代替自己照顾亲生骨肉、被囚於宫中，任谁知道这个事实都不会好受。兴许她後悔、也愧疚过，身分变为夏落雁的她仅能装作旁系，暗中给予他们母子协助，然尤悠认的母亲从来都不是她。

    容肃没提，那日他与真正的夏沉鱼谈了许久。

    容肃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但也没再追问。他放下酒杯，转了一个话题：「回来之前，我与夏沉鱼谈过，她似乎不讶异我们会查到此事。」

    「真正死去的是夏落雁，现在的夏落雁实是夏沉鱼。」容肃吁了口气，眼神放远。「你说，尤渐难道没发现？」

    「并非全是帮你，夏夫人於我有恩。」尤罄挑起眉，回容肃一杯酒。「不追究那事了？」

    「也谢你，容肃。」尤罄将剩余的酒洒落，在月光的照映下发着白光，落於底下的院子。「哥哥看上去改变许多。」

    谈完西边羌国之事，尤罄命暗卫於远处待命。「你寝殿上的屋瓦也没什麽特别。」啜了口酒，容肃莞尔。

    『我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坟。』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终是等待为人揭开、发现的那天。

    「知道夏沉鱼是冒充的，并非哥哥的生母，母后一直不待见夏落雁。」

    於是容肃告诉夏沉鱼，尤悠曾在夏落雁死後自我了结。容肃利用夏沉鱼的愧疚，封住她的口。尽管她帮助尤悠离宫，又照料尤悠有段时日，然容肃不觉得可抵过夏沉鱼所铸下的後果。

    容肃挑起眉，笑得放荡不羁。他将两人的酒杯又斟满，「坐上龙椅的感觉怎麽样？」

    「这样啊，这事是我在年幼时听母后提起的。」尤罄收回目光，似是在回忆当初的情况，「夏家有对貌美的双胞胎女儿，尤渐微服出行时看上其中一个，便是夏落雁，然与他有段露水的却是夏沉鱼。」

    那日，真正的夏沉鱼掩面，失声哽咽。

    容肃笑出声，对尤罄摆摆手，「倒是没想到我家夫君这麽勇敢，徒手接你的剑。」

    尤罄望向夜空不语。半晌後，启唇：「不过尔尔。」

    「夏沉鱼不愿入宫，她哀求夏家每个人，没人救的了她。最後她的妹妹夏落雁顶替她，冒充成夏沉鱼，带着姐姐生的孩儿入宫，被禁锢一生。」

    对於那位为人刻薄的皇太后，容肃一直没什麽好印象。他盯着尤罄，忽然道：「尤悠的事，多谢了。」他敬了尤罄一杯酒，对眼前这位既是挚友又是上司的人。「多亏你，让我找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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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肃应了声：「会安好的。」

    容肃希望尤悠能对未来赋予冀望，不再因过去伤悲。

    「或许……」顿了一会，尤罄有些不确定地回道：「这就是尤渐关住她的原因。反正他感兴趣的是夏落雁，而非夏沉鱼，刚好她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