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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里突然响起轻微的呛咳声。

    “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意识也知道保护自己。

    他受了伤，不知道被什么砸中，下半身都处于麻痹状态，雨水打湿浑身，往日精致的发型沾了泥水，湿漉漉地耷拉在额际，他像一只狼狈的野狗，靠着两只手的力量，朝前再次攀爬了几步，将施乐的脑袋和胸口彻底护在身下。

    “乐乐。”轻微的低呼，仿佛用尽生命力。

    施乐闭上眼睛。

    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

    或许再一起坠入无尽的黑。

    施乐依旧闭着眼睛。

    秋嘉泽带着施乐躲过最惨烈的坍塌。

    “秋嘉泽。”

    他彻底闭上眼睛。

    一起活在黑暗里。

    再用更残酷的方式送他入地狱。

    “不，是两个。”

    没有死，那就继续活下去。

    迅速又凶猛。

    施乐的眼睛进了雨水，又痛又胀。

    “我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好像没有了，我们去下一个区域搜救。”

    心跟着雨水坠入无尽的黑暗。

    秋嘉泽昏迷了，可还保持着双肘撑地的姿势。

    以往不就是这样？

    “秋嘉泽。”

    用最温柔的方式拉他出地狱。

    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强大，甚至更甚，这次，他连性命都不顾。

    “你不能死。”

    所以，这个人并没有清醒。

    雨越下越大。

    “乐乐，我没事，别哭！”

    能感受到生命的流失。

    “有没有？”

    其实并没有分别。

    坍塌还在持续。

    重复，勿看

    再睁开眼睛，施乐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以为自己受伤，当一滴滴黏稠的液体滴落在脸上，并顺着脸颊滑落到脖子里，引起黏稠的不适感，他才意识到受伤的是秋嘉泽。

    秋嘉泽像一所坚固的庇护所，将施乐牢牢护在身下。

    不用再呼唤，他死了，他很早就死了。

    在施乐眼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血正是从秋嘉泽的口鼻里涌出。

    “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雨越下越大，他似乎听见白丽的声音。

    那么远。

    到处都是尖叫奔走的人。

    “秋嘉泽？”

    警车的声音，消防车闪烁的光。

    施乐想他怎么可能哭，只是眼睛进了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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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乐看着身上的秋嘉泽有些没回过神。

    “那，那里有一个人。”

    一样东西砸下来，秋嘉泽闷哼了一下，两个人撞击到泥泞的地面。

    然后？

    “小心，上面那个人有很严重的挤压伤……”

    没有清醒也知道确认自己的安全。

    施乐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眼睛一黑。

    雨水淅淅沥沥浇在脸上，雨水来自的地方是无尽的黑。

    秋嘉泽就像一张巨大温柔的网，网住濒临死亡的施乐，治愈伤痕累累的施乐。

    “秋嘉泽……”施乐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受伤严重难以完整说出一句话。

    原来地狱之下还有地狱。

    头搭在施乐的半边脸上。

    “乐乐。”

    “这里发现伤员，人数众多，快快。”

    一片狼藉的废墟里，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