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2)

    周榷指着后方的沙发:“行,你去那边想吧,我要工作了。”

    黄盛懵了:“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抛弃了我,”周榷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也没有留下我的出生信息,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

    “吴观没给我办party,也没为我唱生日歌。”周榷试图打消黄盛荒唐的想法,“不过是一个为了登记造册而选定的日期而已,你不用这么认真啊。”

    周榷苦笑:“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因为没有人能告诉我,”周榷说,“我具体是哪天出生的呀。”

    啧,竟然这么快就发现跑题了。周榷叹了口气,不想与黄盛继续纠缠下去,因此他决定向对方交代老底:“我跟你说实话吧:昨天不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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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母呢?”

    见对方上钩,周榷继续顺着话题问下去:“那你等待化形期间,就一直维持黄瓜的形态啊?”

    周榷脸上的笑容逐渐变为淡然,不过这份淡然并未停留太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给他留下无关悲喜的平静。

    “我来给你庆生。”黄盛说,“我给你买蛋糕,帮你办party,为你唱生日歌——他做的都不算。”

    “过程怎么可能不重要。”黄盛并不认同周榷的观点,“口交和肛交都能实现高潮射精,过程完全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归根结底就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碰巧拥有同样的结果罢了。”

    “他竟然连生日歌都没给你唱?”黄盛纠正周榷的说法,“生日很重要的,那是你正式来到这个世间的关键节点,当然应该认真对待。”

    周榷企图用打岔来绕过这个无聊的话题:“你的生日按什么日期来算?是按你结果那天来算,还是按你化形那天来算?”

    周榷语调从容,说得很轻:“因为我没有父母。”

    果然是为了打发我!黄盛灵机一动,给出方案:“我再给你过一次生日的!”

    周榷听得目瞪口呆,因为黄盛脱口而出的事例。但是话糙理不糙,他沉思片刻,选择接受对方的说法:“也就是说,比起结果,你更在乎过程。”周榷问黄盛,“事已至此,怎样做你才能满意呢?”

    黄盛问:“那哪天是?”

    周榷耸肩:“我也不知道是哪天。”

    “当然。我是为了提供更多的生育资源才化形成人的,又不是为了变种——也不可能变种啊。”黄盛突然意识到对话内容被带偏,于是强行拐回正题,“不对,我们要讨论的是由我来给你庆祝生日。”

    “字面上的意思。”周榷说,“六月二十三日不是我的生日。”

    黄盛看出了周榷的苦涩,知道接下来的问题或许会让对方感到难过,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感觉这样便可以超越周榷的朋友,距离周榷更近一些:“为什么不知道?”

    “当然是按照化形那天来算的。”黄盛说,“化形之前我就是一根普通的黄瓜,连意识都没有,根本算不上是个‘人’。”

    黄盛表示不能理解:“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呢?”

    周榷听闻,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黄盛不认为周榷这么问是为了弥补他,而是为了尽快打发掉他,因为周榷的脸上写满了烦躁。尽管读懂了对方的脸色,黄盛依旧准备装傻充愣,继续纠缠周榷:“让我想一想啊……”

    黄盛问:“你父母为什么不告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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