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怀孕，康王回京(2/2)

    床帐再次合上，谢宁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重新搭上了自己的脉搏。

    “这狗东西。”

    哈！天也不放过他。

    谢宁刚披好衣服想要下床，就被从后面一把抱住。

    谢宁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将死的人一般想要求救，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咯咯声。

    他的手心渗出一层薄汗，心脏越跳越快，一时间脑袋里都是嗡嗡声，只觉得血流在急速冲击血管的过程中迅速冷却，巨大的恐惧像是一条毒蛇缓缓爬过皮肤，缓缓把他缠绕住。

    腊月二十五，康王回京谒见。

    他把小奶狗抱到了谢宁怀里，用手指在谢宁唇上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塞了颗糖到谢宁嘴里，“等我。”

    看着谢宁半睡半醒有些茫然的的眼睛，李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蠢，他松开手，离谢宁近了一些，重新开口道：“入腊了。”

    小狗原本紧紧挨着谢宁的腿，耷拉着眼皮睡觉，此时感觉到主人在发抖，撑着软趴趴的小腿爬到了谢宁枕头边，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谢宁的脸，大声叫了起来。

    “睡吧，今晚入腊了，外面总是要吵一些的。”

    很快就会是元日，衙门封印，百官不朝。在此之前，各地的藩王和靠近京城的朝廷大员，如无意外，就该回京道贺或是述职。

    等到半夜时，外面的天空突然燃起一阵焰火，一连串响亮的钟声响彻天空，谢宁刚刚被惊醒，一双热腾腾的手就捂在了他的耳朵上。

    那目光中混合着不忍、坚决和悲哀，最后混合成了化不开的复杂墨色，凝在纯黑的瞳孔中。

    谢宁面如死灰，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像是狠狠拽住丝线的偶人，剧烈地颤抖。

    谢宁听到这叫声，身体像是被冻住一般，蓦地平静下来。

    “他和康王在清宴居。”

    他怀孕了。

    要怎么办？！

    李策皱起眉头：“怎么了？”

    腊月是一年最后的一个月，按照大郑风俗，腊月的第一天要举行“入腊”的祭典，燃响炮竹，驱赶疫病，可以护佑新的一年平平顺顺，无病无灾。

    他闭上了眼睛。

    皇帝射了那么多进去……怎么可能不会有……

    他的手按在了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上，徒劳地挤压着，随即又一点点向下，隔着亵裤摸到了身下那个畸形的器官，用手指重重地抓挠着，像是恨不得把那团血肉从身体里挖出来。

    扑通、扑通——

    很快，诸色火花次第在大殿前的半空中炸响，谢宁温玉一般的脸被映亮，有些恍然地说道：“已经腊月了。”

    他怀孕了。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僵，听李策说道：“别出去了，外面风大。我早就定了百工坊最大的几个，让他们放了，你在窗子后面看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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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

    谢宁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内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贵人他、他……”

    “谢宁。”

    怎么办？

    他撑起身体，一言不发，有些木然地将那些汤汤水水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李策正在前殿和大臣议事，就见负责谢宁起居的内侍急匆匆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什么？”

    床帐霍然洞开，小狗被拎着后颈皮提了起来，愤怒地大叫，摇头摆尾地要咬李策。去而复返皇帝“啧”了一声，把它朝地上一扔，“舔来舔去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