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破门而入(2/2)

    池因喘着粗气，把男人重重推到墙壁上，对着酒气熏人的英俊脸庞就是一巴掌。

    他说着，又忍不住把唇压在小孩流泪的眼角亲了起来，将咸涩的泪水抿掉，心中被酒精催化的暴虐才逐渐趋于平和。

    他似乎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又立刻扑在门上，声音隔着门暗哑得有些失真了：“因因……开门！因因……”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床上跳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在男人即将对着门锁开枪前死死抓住了他持枪的手，向下一拧，险些把那截手腕掰骨折。

    “啪嗒”一声，枪掉在了地上。

    灰暗的记忆从他的脑中飞速闪过，走马灯般，不受控地摩擦着大脑的沟壑，激起刺白的火花，点燃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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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原明显是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口吻醉醺醺的，带着浓郁的酒气，呵出的鼻息滚烫得吓人。他一边拧动门把手，一边自言自语着，时不时还朝门踹了几脚。

    他仅靠一只手就惯住了小孩的脖子，牢牢掐在手心，就着这个强迫性的动作，把人扛在了肩上走了几步，“噼里啪啦”扯开自己的扣子，将池因压在床角，狠狠咬了上去。

    “哐——”的一声巨响，池因的心脏差点骤停。

    甜蜜的果核，腐烂的果核，被埋葬的果核。

    他低下头，温柔地用嘴唇蹭着池因的耳廓，哄着：“因因，你别怕。我只是太困了……想进来睡觉。你别怕……我不会拿枪对着你的。因因……好吗？”

    等边原的牙磨爽了，他才终于松开口中吸着的肉冻般的唇瓣，凭着柔黄色的廊灯看身下的人那张阖着双眼，泪痕斑驳的脸。

    池因也尝到了血味。他眼中噙着泪，睫羽湿润，眼眸血红，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男人又舔又咬，身体直打颤。

    “咔啦——咔啦——”

    池因的血都凉了，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是枪上膛的声音。

    床上的池因浑身发抖，脸色惨白而昏沉，失了魂似的咬紧自己的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仿佛从一场噩梦中堕入一场更为可怖而浑浊的梦魇，阴险狡诈的恶灵蒙着他迷蒙的双眼，让这个世界衰败，萎缩成一个苹果核大小。

    边原的口腔破了，立马尝到了血腥味，这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偏垂着头，在看到池因那只踩在地毯上雪白的脚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下腹紧跟着抽痛了几下。

    沉重的胡桃木门被人用拳头重重砸了一下，比入室劫匪还要凶残。门缝很快就被人影遮掩住了，一阵混合着咳嗽声的喘息挤了进来：“……怎么回事……门怎么锁了……咳……”

    门外的男人不再朝无辜的木门发泄。他安静了片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直接脱下大衣，开始捣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