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身上好暖和(2/3)

    陶谷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多看了几眼宋雅，总算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你的上衣……”

    窗外的雨将停不停，只有房檐上还落几滴，他伸手拨开窗帘，只见黑沉沉的穿堂，尽头有一线流光，回环曲折，微弱的衬着碎雨。

    ——

    他有心惯着他，偏了偏头，凑近了点儿，耐着性子咬字：“哥哥。”

    陶谷被喷上来的气息弄得发痒，脖颈下意识往后靠，但背后就是沙发，他们靠得太近，近到他能看到宋雅鼻翼上淡色的痣。

    但他知道，后面的话说出来可能会被笑。因为只是这一句，他就看着青年唇角弯了弯，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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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摇摇头。

    陶谷点头。

    “嗯？从你床上拿的，校服脏。”宋雅言简意赅的回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打字，又给陶谷一种“这一切发生都很自然”的错觉。

    陶谷回头，黑色的、潮湿的、受了惊的眼神。宋雅看得心痒，想欺负。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个姿势坐下来，“你还想继续看？”

    “你多大了？”他有意放缓了语速，假装漫不经心的提问。

    宋雅眯眼睛看他，眼里有他看不太明白的情绪，他被盯得不自在，但无论如何不愿意松手。

    宋雅道：“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谷在这场无声的对弈中落败。很快的瞧了眼宋雅，“那我们来聊聊天，我先说。”

    宋雅神情精彩，“就是不给洗澡？”

    手腕被人拉住。

    宋雅：“嗯。”

    陶谷翻到近半的地方，读了半页，便觉得困倦。

    书是读不下去了，困意也被凉意冲散，陶谷百无聊赖时想到房内还有个人。

    他起手想拍，但没有合适的视角，只好作罢。

    热水澡可以让人清醒，陶谷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在想。下一秒看到同样洗完澡的人坐在他床边，又觉得没底气了。

    他很“擅长”找话题，宋雅在心里记下，“过了十八周岁。”按传统观念算，是十九岁，如果再加上他出生在农历年的前几天，应该算二十岁。

    宋雅没应这句话。

    “你在外面洗的？”连着客厅的长廊有公用浴室。

    他盯了会儿宋雅玩手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转动椅子，面向书桌，透明桌垫下压着很多张冲印出的照片，有几张上了年头。桌角压着本蓝皮教材——生理学。

    肩膀被人小力气的戳了戳，意思很明确。

    “我知道了。”宋雅道。

    陶谷避免刺激小朋友的微妙自尊心，学着人的口气道：“我，过了二十一周岁，零三个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陶谷没等人话说完就打断，掌心撑着地面站起，假模假样的扫了眼时钟，嘀咕道：“时间差不多，我该去洗澡了。”

    这种距离让宋雅也怔了下，喉结上下滑动，“那天晚上……”

    “那做什么。”

    陶谷瞥扫到沙发上睡觉的猫猫，忽然想起什么道，“所以你真得喊我哥哥。”

    陶谷说实话：“不是很想。”

    宋雅仍在看手机，只是更侧了身子。领口潮湿的睡衣勾出肩宽，弯曲的腰背线条流畅，依稀可见脊骨，眼睛藏在发间，唯留下颚的棱角在外。

    “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