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4)

    他在这东宫中,虽比不上师父有脸面,但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加之他年纪小又为人亲和,宫女们若有什么难处都爱托他寻门路帮忙。

    涉及主子性命可不是小事,李茴讶然道:到底是何症候,竟这般凶险?

    当然,还有一种情形便是那刘淑女私自服药,想悄无声息堕了身子。如此说来罪名可就更大了,殿下一贯最厌女子自作聪明耍些小手段,倘或知晓此事,定会立时赐死刘淑女。

    *

    李茴当即领命而去。

    张公公思定,忙跪下叩首请罪道:奴才该死!此事竟未向殿下禀明那二位姑娘正居于云台阁中,殿下可是要见一见?

    娟月姑娘。

    李茴听罢,并没有立时应下,安慰了娟月几句便继续往丽正殿行去。路上,他反复思量,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同师父提及此事。

    我有一位同乡姐妹在那处当差,昨日与我哭诉,她家主子不好了。大夫原说是惊悸劳神,可谁知几剂药下去,症候愈重若再不能寻个高明些的太医来,只怕,就在这几日了。

    原以为殿下早将此事抛在脑后,谁曾想今日突然提及。

    说到这儿,娟月更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只听说自上元节后,刘淑女身下见红,至今未能止住。

    娟月神情忧虑,微微颔首,同他说了些闲话,终于蹙眉道:李公公,不知可否托您一事?

    知道他还有差事要办,娟月叹了口气,恳切道:李公公,不瞒您说,我原该求一求自家主子,可选侍她一月也不过见殿下一两回。昨日,我只略提了一提,便受了顿责骂。咱们都是当奴才的,自然知道当奴才的不易,若刘淑女没了,她那一屋子的人还不知怎样呢。

    殿下不许宫人私自有孕,可见如今情形定然早没了。只是流得不大干净,这才拖成了下红之症。

    闻言,李茴面色一白。如此算来已近一月,若非癸水,那便是

    李茴忙正色道:何事?

    这些女子大多都是宫中赏赐与臣下进献而来的。殿下年岁轻,对男女之事尚不大热衷,更何况,在册立正妃前东宫不应有庶出子嗣。那日张公公收了赵千文的礼,便只同主子略提了一句,而后则将人随意安置在了后殿某处。

    若再细想,恐怕又要牵扯上旁人了。

    娟月说着,忍不住掩面而泣。今早她偷偷去瞧过那刘淑女一眼,人瘦得形销骨立,几乎只剩幅空架子了。听她屋里的小宫女说,那床褥子日日换洗都不得行,全被血水浸透了,夜里还能听到她呻吟哀嚎,实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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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的请罪与提议,鄢追皆不置可否,只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张公公当下冷汗涔涔,就在他以为此事不得善了之时,只见男子负手而立,仰头望了望昏黄惨淡的天色,悠悠道:那便请来一观罢。都道京中赵侍郎纵横欢场、览尽花色,今日孤倒想开开眼界。

    李茴想了许久,这才记起猗兰殿似乎还住着位淑女,姓刘,只是不太得宠。

    他是太子身侧之人,平日甚少在后殿走动,一来一去颇为引人注目。李茴步履匆匆,生怕多事,奈何他刚传完话从云台阁步出,迎面便撞上了猗兰殿的宫女。

    二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互礼问安后便避到了宫道旁,寒暄道:周选侍近日可好?

    闻言,张公公暗自松了口气,却又不敢接这话,只给一旁的徒弟李茴使了个眼色。

    刘淑女这身孕来得蹊跷,没得也蹊跷。据他所知,殿下临幸宫人后都会依例赐下避子汤药,虽说这汤药并非万全之策,未免侥幸有孕,可她又是如何小产的呢?

    您若肯施舍几分慈心,便闲时同张公公求个情,领个高明些的太医来瞧瞧。若治好了,那是您积德积福,奴婢们一辈子感念您善行善报;若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命数。

    娟月似乎有些为难,思忖片刻才道:今日我求您,并非为了周选侍,而是猗兰殿的另一位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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