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床共枕(2/3)

    主卧的床是两米的大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尽管如此，就物理上来说，两人的距离也太近了。

    “梁霄，你……为什么要替我还钱？”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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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他对梁霄的印象还停留在八年前，在他心里梁霄还是那个青涩瘦弱，故作坚强的男孩。

    宋程才觉得奇怪，也不知道哪个行动，触碰到梁霄的高压线，让他突然这么暴躁。

    宋程低头看睡衣上的硕大哆啦A梦图案，即使小时候，他也没有买过这么童真的睡衣。

    “反正你不穿也没别的衣服穿，”梁霄毫不客气地顶回去，“谁要你把东西全扔了。”

    “你不喜欢就直说，”梁霄不知为何突然抬高声线，“你不想穿就说出来，从以前就这样，藏藏掖掖，什么都不说出来。看了就让人生气。”

    梁霄翻看说明书的手，停止动作。

    “你再移就掉下去了，”梁霄皱眉，“我又不会吃了你。”

    宋程尴尬点头，算是回应。

    梁霄背对宋程躺下，手里拿一本乐高说明书，似乎在仔细翻看。

    “嗯，知道了。”宋程抱着换洗衣服站在淋浴间门口，也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摸他的头。

    可能功成名就，也可能堕落谷底。

    八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

    为了舒适生活也就是为了钱，宋程选择留在父亲身边，性格懦弱抛弃理想迎合父亲，最终公司仍然垮掉。没有自己的目标，随波逐流，甚至连婚姻，也是父亲一手安排。

    宋程忍不住又朝边角移了移。

    “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虽然这套睡衣的图案和我以前穿过的不太一样，但布料柔软，穿起来一定很舒服。”宋程揣度梁霄的想法后说道。

    “……”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宋程决定不和他计较，“嗯，那我就去洗澡了。”看到梁霄气呼呼的模样，宋程鬼使神差地回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这衣服挺可爱的。”

    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好说，身上还穿着梁霄的睡衣。

    “那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梁霄一把打开他的手，“喂，你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七了！”他近乎叫喊地说完这句，又懊恼地转开头。这种动不动情绪就不稳定，岂不是又要被宋程当成小孩。

    宋程改成仰躺的姿势，看梁霄又翻开一页，卧室的灯光并不算特别亮，是专门换成柔和微黄的光线，其实并不适合看书之类。

    这就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烂透了。

    说实话，他非常疑惑，明明这么多年没见，梁霄怎么就能坦然和陌生人同床共枕，不觉得别扭吗。

    “可是什么，你不乐意我替你还钱，那你就把钱还我。”

    “什么是更有意义的事情？我要怎样做，和你无关。”

    不过也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就先穿这些。

    谈话进入死胡同，宋程如果能把钱还掉，就不会连房子都抵押法拍。

    妻子在听闻债务数目后，立刻提出离婚，并在第二天就消失无踪。

    “我自己的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起梁霄青云直上的人生，他人生就是抛物线的其中一半，向下的那一半。

    莫非是自己停顿片刻才接过睡衣，让梁霄觉得自己在嘲笑他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