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蠊之镜 慎入(3/6)

    知道了知道了,喊是知道了的结果殷父殷母又在饭桌上等着快四十分钟,那做儿子的才堪堪现身。

    且还戴着一张口罩。

    且还皱着一双眉毛好似父母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座不愿下凡的神仙给请下台来似的。

    于是乎殷父瞧着立马不悦了,鼻子呼出好大好大一声的哼外加一句什么东西。

    但今天是除夕,他好容易能从军区返回家里安心的日子……算了,就这样吧,多年如一日。

    “旻,来,吃吃今年的饺子,我有告诉厨房说放盐少一点儿不然嗓子干了。”

    吴鸿松在外如何刚断果决说调查就调查却又能在必要时候弯曲向来强硬的态度待人接物,在内就是如何以全权拥抱保护起来的姿态去如着殷旻的意,生怕怎么一不高兴就嘟噜起个白白白的脸蛋子。

    没办法,工作实在太忙太忙太忙太忙太忙了,其之繁重劳累,和被钢丝卡在脖子上抬着自己行走差不多,脚压根儿不沾地。因而哪怕殷旻刚出生那会儿她坐月子,也是少来与儿子之间的陪伴。

    好容易前段时间上去到了地方,她可以暂时下来下来接受那般培训、能真正意义上在家里待了个完整的一天时,吴鸿松发现,所有的一切,当真是晚了。

    晚了。

    儿子永远打通了却没讲几句就挂断的电话,和那家里头地下一层永远阴冷打开后在柜内有一个巨大蟑螂模型的房间。

    吴鸿松真的是要吓哭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事态,最后却无奈及心酸的发现和承认,所有一切,皆为过错,皆为徒劳。

    她和殷旻的父亲当初种下了什么因,现在就得到了什么果。

    因为是天才,所以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吗?

    最开始,把一个十岁都不满的孩子送去美国?

    哟,这事儿可不能够再向殷母提起。

    不是,那殷父呢?殷旻不是他的孩子了?

    因殷旻各方面与殷父想要的儿子大相径庭,送美国之前他就对殷旻不管不问了,没死就成,带把儿的,随便怎么舞。

    ……

    不是就说他儿子长那样就不讨喜,白白弱弱的跟一得了瘟的病鸡儿似的,然后还见人就躲不爱打招呼。

    怎么了这是?这么给你当上将的爹丢脸?拉倒拉倒,现在看来,有儿子没儿子没什么差别,我还是听从上面的指挥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如今这个年纪这么一回想起来,还是南部的好,广东那边的人是真会吃,什么东西,都透着一个鲜字。

    瞧瞧那金汤龙虾海参花胶鸡,要不是吴鸿松非得等着殷旻上桌才吃饭,他早就大快朵颐尝尝那肉被煮得刚刚好的滋味儿了。现在,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柴。

    但总归还是好的,是肉,那么香的肉,殷父终于不用再体会在边疆时那喝着寒凉的雪水顶饱着了的东西了。

    “吃啊,旻,把口罩摘下来吃东西吧,好不好?你碰碰饺子的碗壁,是不是刚刚好能进肚,不热的。”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内馅儿丰富饱满,但那外皮因为过久的、长时间的蒸制已经显得好似从未有人下口的干巴了。盯着那硬起的边角,就知道硌嘴巴。

    吃吧,吃吧,早吃完早解脱。

    殷旻脱下口罩拿起铁筷夹着饺子进肚的模样让吴鸿松看着好生欢喜,她摸了摸那柔软的黑发,隐藏着大多数亚洲妈妈对于孩子的母爱。

    他僵了僵,随后继续低头一个饺子分三口吃。

    她楞了楞,而后无措干笑着收回手臂。

    一家三口,在大年三十这天吃着一年才有一次的团圆饭,居然如此无言,一句话都不说。

    那觉得赵礼貌更适合当自己儿子会来事儿的殷父-自然,赵爸爸也觉得殷旻更好,脑袋足够聪明去哪儿都不愁-哪能受得了这个?张口就是对着殷旻问道,你今年在家里又干了什么有做出什么成绩吗?

    而殷旻是真烦最讨厌别人和他讲话的,尤其是问问题。因为回应,有很大一部分的概率对方还会继续问下去,所谓,应了,回了,不就代表着有的聊了?

    而不回应,对方势必会认为是自己没听清,然后再张着那大嘴喷出口水。

    真地很惹人嫌啊。

    所以他又无法抉择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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