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睡(2/3)

    “你别多想。”

    褚雾雾看了看他，照做了。然而，脚刚腾起来，身体就沉了下去，还是霍辞把她捞起来的，“不行的，我会沉下去。”

    班主任很激动，同班同学很激动，她也很激动。一激动，她没站稳，加上背后又不知哪个同学碰到了她，她仓皇地跌进了泳池。

    泳池比想象的深，她一米六五的身高竟踩不到底，慌乱地扑腾着手臂。幸好没一会儿，霍辞便出现将她提了起来。

    褚雾雾又怎么会冒这个险，她强忍着怒气，沿着岸边伸出了脚，水刚没过脚踝，手没撑住滑开了，噗通一声，以最不雅的姿势掉入了泳池。

    他好整以暇地抵在岸边，“你觉得，媒体会怎么形容你？褚小姐？”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重蹈覆辙。

    霍辞让她换泳衣，她不换。他说，“那就这样游吧。”

    褚雾雾又看了看霍辞，只见他的目光坚定，他好像很相信她。

    那件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宁愿绕道而走也不要经过体育馆。

    “不需要！”褚雾雾没这么有闲情逸致这时候学游泳，而且是跟霍辞学，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攥紧拳头不客气地猛锤他的后背，“赶紧放我下来。”

    他抱着她，让她双手扶着岸边，“放松身体，脚离地，重心放在腰上。”

    “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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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辞扛起她，“我教你。”

    第一次见到泳池是初三转进新学校后。

    “过来。”

    她扭头就走，虽然不知道出了这个游泳室会到哪，她一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陪他玩耍上面。有这时间她可以多看点书了。

    她所说的纯粹是字面意思，可从他脸上隐约的笑看得出，这货肯定想歪了。

    “我知道。”初中的时候，水上运动会班级间的划艇比赛，作为计分员的她跌落水中的糗样至今还印在他脑海里，实在难以磨灭。还是他把她救上来的。

    她跟泳池好像有仇，一生中唯二的两次都以不好的姿势掉进了它。

    霍辞把褚雾雾的手臂扯开，挂到了自己的肩头上，“旱鸭子。”

    这个世上，值得她流露悲伤的人早已回归尘土，先是父亲，再是男友。

    霍辞当着她的面换上短裤，她看惯了他的裸体，心里毫无波澜。

    “不会。”

    “是是是，”她看着霍辞，不忌讳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霍辞是个聪明的人，从她克制的表情获悉了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问。

    “你敢走，我马上向所有人公布我们的关系。”

    “说了我不会游泳！”褚雾雾瘦弱的双臂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缠在他的脖子上，就差勒死他了，“你想淹死我吗。”

    “如果我死了，那你会为我伤心吗？”他的眼里似乎流出一丝的柔弱和温情。

    她不会游泳，人也比池水矮，尽管鼓起勇气报了名，班主任没让她上，只安排她负责当拉拉队的队长，兼当计时员，负责记录时间，记录每个班的排名等等。

    挣扎了一分钟之久，岸上的同学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后来，她是被一个接完力的男同学救上来的。

    她顾不得擦掉近到眼里的水，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褚雾雾难以置信刚刚听到的话，脚步滞在了原地。

    “才试一次就说不行，这是你吗？”

    最后一天，他们班只要赢了四百米划汽艇接力的比赛，就有望超过第一名拿到水上运动会的冠军。

    “我想什么了？”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灿烂，话锋忽然一转，“一起去游泳吗？”

    当然，当时场面混乱，他知道她早忘了。

    她不知道他这么问的含义，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她没有一个刚过世的男朋友，应该不会这么避讳“死亡”这个话题吧。

    “噗通”一声，当着褚雾雾的面，霍辞像鱼一样身体划过一道弧线，灵活地跳到了泳池里，他张开手看着她，“下来吧，我接着你。”

    “我会不就行了吗。”他说。

    平淡的两个字，褚雾雾听出了极大的威胁，她缓缓转过身，垂眼看着水里的他，“你认真的？”

    褚雾雾避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