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霓虹(2/2)

    唐斐琳拨通许泽川的电话，絮絮说了两句，对着明襄点点头。

    一张碟片在刻意遮住天光的昏暗室内播放了一个小时，充耳相闻的呻吟和喘息不断冲击耳膜。

    来夜总会补习？

    一定的距离足可以抵消大部分的真实感。

    那男人也同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明襄早已缓过劲来，此刻不疾不徐地接过陆放手里的酒杯，接手时被他揩油摸了一把，明襄也浑然不在意，只专心倒手里的酒。

    镜花水月，才能生出虚妄的美。

    霓虹灯海勾勒出无数暧昧灯光，身处其中匆匆走过，心肠都要软半分。

    陆放没好气地哼两声，抬手在许泽川面前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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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襄望望南啟，见他正趴在自己桌子旁的座位上补眠，心道世间万物果然还是有些距离好。

    两人笑作一团。

    许泽川没防备，手一滑，酒洒出来，陆放劈头就是一巴掌：你他妈吃女人软饭吃得老母都不认识了？手上那点劲儿都用来搞下头那家伙了吧！

    不知走了多远，左手前方的包房门被打开，音浪瞬间席卷。

    倒是新鲜。

    唐斐琳看着耳尖红红的明襄，视线又向下移。

    笑够，明襄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对唐斐琳说：快到时间了。

    明襄笑得意味深长，手拂过衣摆，走回自己座位。

    华灯初上时分，街面上暗巷里方方正正的灯箱透着妖气的红光。

    呀。唐斐琳面颊染上红晕，娇嗔推她，小点声音。

    为首一个拨了拨染了棕黄的头发，抬脚一踢玻璃杯，杯子滑到许泽川面前：来这么晚？等着谁伺候你呢？

    明襄大概看了两三眼，敷衍地嗯了两句。

    许泽川头一个进去，原本一直扬着的头按了开关键一样立时低下去，朝着里面坐着的几个人问好。

    陆放倒是高兴了，余光溜到唐斐琳和明襄的脸上，继而下滑，看胸部，再往下看，越看越满意。

    明襄顺着视线看过去，怔愣住。

    明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她伸手去拂掉。

    繁华闹市的醉夜，最不缺的是寻花问柳的街巷。

    唐斐琳见状，泄泄气却又生出一丝艳羡来：你倒是好，每天和南啟朝夕相处，自然不觉得他有多么招人崇拜。

    他对着明襄勾勾手：你来，给剡哥倒酒。

    秦剡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讲话。

    倒好酒，明襄扬起脸，与他沉默对望几秒，她盈盈笑起来，学陆放，甜甜叫了声：剡哥。

    一声声高声低语的调笑，叫得人骨头都要酥掉。

    高矮错落的广告牌大的小的分出身来挤在一起，远远一望看不清具体店面招牌，可气势却是十足十唬人。

    唐斐琳面红耳赤，明襄则早早摘下了耳机。

    许泽川脸上立马摆出笑，手上麻利地去倒酒，又加冰块，尤为郑重其事地双手捧着递到中间坐着的那男人的眼前：剡哥。

    她复又转回头，眼神精明盯向唐斐琳：我倒是对你放学以后要我看的教学视频更感兴趣。

    傍晚下学，唐斐琳家的司机准时来接她们，车子驶入港山半山腰的独栋别墅区时，太阳刚刚坠入昏沉的天际线。

    两句话说得许泽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于媒体界不知有多少个安插在他周身的头衔，无一例外都是毫不吝惜的溢美之词。

    明襄跟在许泽川和唐斐琳的身后，穿梭于大厦夜总会不见天光的走廊通道里。

    你

    两侧包房内墙壁薄得好似宣纸，清脆地传导着里头的响动，屋内一动一静全然是盲眼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