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h)(2/4)
动作迅猛,下手果决,一击致命,非常人心力所能为。
沈知晗替他将睡乱的额发拨至一旁,露出两只清明瞳孔,见他精神饱满,道:“我见你睡得舒服,便不愿吵醒你。”
沈知晗应好,算了算路程,知道并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祁越如此在意,沈知晗无端觉得惹了他生气,底气少了几分,“……抱歉。”
月落参横,东方既白,晨曦第一丝光照落在祁越脸上悠悠转醒,惊觉已是白日,撑起身子向沈知晗问道:“师尊为何不叫醒我?”
“算了。”祁越拾起行囊剑鞘,看到沈知晗无措模样,无奈道:“若还有这种情况,轮到我来守整夜。”
原以为沈知晗会拒绝,哪想在少女不依不饶攻势下,竟傻乎乎应了下来。祁越倏地黑了脸,他知道若是自己提出拒绝,沈知晗必不会有异议,可两人关系自启程以来一路走冷,他凭什么去管这些鸡毛蒜皮小事。
少女极轻地笑了一声,微微躬身,同沈知晗方向道好,不似方才杀伐果决模样,倒显出几分娇俏随性来,“我并无恶意,这老兽扰我休息,打搅二位了。”
他哼起给小时祁越唱的一首歌,好像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仍是八岁的懵懂孩童。
少女右颊现梨涡,指尖滴滴淌血,如此反差令祁越不知何处,一时怔愣原地。
雾气散去大半,正欲重新启程,不远处却忽地传来几声沉重哞叫,震耳欲聋。约莫是头猛烈巨兽,只是徒有体型,修为却不高。祁越空有一身金丹修为,却从未真刀实枪用过,此番可谓送上门的实战机会,二人对视一眼,祁越便先行向那巨兽移步前去。
她身上沾染血腥气,祁越皱起眉头,先一步拦在前头,不让她往沈知晗处走。
——不过是多个同行人罢了。
一只约莫三人高,体型雄壮,浑身灰毛的巨兽横倒在地,利爪伸出,獠牙血口大大张着,胸口处露一圆盘大小伤口,鲜红血液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汩汩流出,将脚下大片浅黄泥土染成棕红,显然已经没了生机。
从第一次听到声音开始估算,距离不过千米。行至半途,却听那猛兽叫声便忽地惨烈尖利起来,全无方才汹汹气势,倒像是被制住愤懑哀嚎——紧接便是树木折断,重物坠地声,将脚下泥土都震了三震。
沈知晗松下一口气,心道幸好对方并非恶徒,上前说明自己身份,又替祁越鲁莽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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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声音来源,过长林丰草,最后百米,祁越凌空一越,脚尖点一颗粗壮树身而起,拔剑挥斩,前方一排松木便被拦腰切断,齐齐落地,声如惊雷,惊起泥土尘埃,碎枝断叶漫天飞扬。
破开尘障后的剑意仍未收敛,携剑风穿过白雾。一道碰撞声骤然响起,两股内力相抵,雾气消散,方能看清眼前情景——
少女将内丹收入囊中,径直向二人走来。
巨兽尸体旁一少女骄然而立,身着束腰劲装,背一青铜剑匣,神情藐屑,一脚踹向地面死兽,哪里像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说是破阵杀敌的将军也不为过。少女脸上无甚表情,硬生生从巨兽鲜血淋漓胸膛中挖出一块淡绿色内丹来。
少女名程蔓菁,自南方边陲小镇而来,天生神力,三岁能轻易推倒成年男子,五岁能抗百斤巨石,偶得一云游僧人指点,自此领悟修炼之道。八岁练气,十二岁筑基,听闻南华宗五年一度宗试在即,告别亲戚好友,独自带着盘缠上路。
祁越不满,肃声道:“师尊,我说了我们二人轮流守夜的。”
本是萍水相逢,误会一场解除也就罢了。谁料少女听闻二人也要上南华宗参与拜师宗试,不由分说撒娇要与师徒二人一齐同行,祁越见不得这般女儿娇态,抱胸靠树,十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