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2/4)

    谢谢先生。石正楠乖乖点头。董长官有什么吩咐的么。

    还未呢。董嵘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环着她的腰。怎的，石楠会做饭么？

    谢谢先生。石正楠埋头吃。董嵘看出了女孩的不好意思，见她要吃完了就给她夹下一个。吃完了去工作。他低声说。餐厅客厅自己挑。

    昨天的审讯报告，做好了就给我。他吃饱了，搁下筷子，把剩下的三个小烧麦推到女孩面前。一起吃了吧。他伸手揉了一下女孩的发顶。瞧你瘦的。

    石正楠也不知道今日怎么这么脆弱了。她本以为是春药的后遗症，直到埋进男人胸口的那一下，熟悉的味道笼罩着，安心的感觉席卷而来，她突然感觉到一丝困顿。可想起来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攻略对象，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子。说起阿妈原本只是个借口。可没想到一提起她，记忆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眼泪也只管噗嗤噗嗤地往外流。

    好了，石楠莫哭了。董嵘叹了口气，伸手推开桌上的文件，揉了揉她的膝盖。明明是军部出来的，怎么这么一番容易受伤的样子？他看着女孩略青的腿，看着哭晕了的女孩拽着他的领口，头撑在自己的胸前，一下一下打着嗝。

    是。石正楠诚恳地点点头，还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句。

    没有啊石正楠下意识地躲开了目光，被董嵘攥住了下巴。小石楠。他声音低沉，其中带了威胁。石正楠下意识地觉得其中还包含了一丝其他的情愫，可那一点点温柔一出即逝，她晃了一下神。跟我说实话。他勾着女孩的腰，伸手拨开一点她胳膊上的纱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书房的门被敲响。董嵘正好在打电话。他抬起脚步去开门，看到石上校递过来的审讯文件，点了点头。

    会一点点。

    董嵘一下子怔住了。明艳跋扈的小石楠第一次露出那种脆弱的眼神。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缩在他胸前说梦话的猫儿。收着爪子的小姑娘揪着他的衣角，不要命地往他怀里钻，好像要躲避什么灾祸。有那么一瞬，他看到了一艘寻求避风港的帆船，在惊涛中一次次地飞起，落下。舱里的生命把一碗碗的水倒出甲板，眼里的决绝和孤傲照亮了整片海域。坐在他腿上的小石楠扬起脖子，在他指尖微微颤抖着。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抬起手臂擦眼泪，却是越哭越凶。先生呜呜

    对不起先生。她埋了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地抬起身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盯着衣服上的那一块水剂

    谢谢先生石正楠定了定神，抬起头。先生吃了早饭了么。现在也才堪堪八点，若是平时，还没上班呢。

    石楠是想做给我吃么？

    石正楠其实很会做饭。她把那两笼水晶烧麦端上桌子的时候，看到了董嵘眼角勾起的一点点弧度，心里放松了些：果然，没有人不喜欢好吃的。

    先生石正楠声音还有点沙哑。她顿了顿，垂下眼睛，藏去了其中的恐惧与颤抖。我想我阿妈了。

    行动速度快一些，务必早点完成任务。他转身挂了电话，看着门口犹犹豫豫的石楠，挑了一下眉。石处长还有什么事情。他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往桌边走。进来说吧。

    别忙了，来吃。石正楠坐在他左侧，拿起了筷子。就我们两人，便不用拘束了。他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个到女孩碗里。饿坏了吧，快些吃了去工作。

    莫要再说对不起了，石楠。董嵘捧着她的脸，轻轻落了一个吻在她额头上。石楠也就是个不满二十的小姑娘，不要时时刻刻绷着。有些时候也要学着放松自己才是。他一下子歇了继续逗她的心思，只是专心地想要哄好她。莫哭了，乖孩子。

    只想做给先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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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工作狂一个在书房打电话，一个在餐桌上写报告和画草图。写好了文档打印出来，石正楠读了两遍，抬手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两个疯子忙起来又没人催，根本意识不到吃午饭的事情。她揉了揉鼻梁，还是决定现在亲自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