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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喜欢?算了,赏给你吧。”

    “听你说话都费劲,来,拿着。”

    “叫你去库房那点东西都出错,要你何有!”

    少女的手边放着一把横刀,鲨皮银锷,刀锋断金。它不是一把上阵杀敌的利器,她是豪门千金的把玩。

    何况,小娘子闹着一场,未必就能治他的罪。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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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到底言而无信了,或许初衷是真挚的。然而往后的点点滴滴,或许就是比寻常人家好点吧。温和仁慈的少主人,开明又慷慨,下人都这样仰视她。

    “谢...小...姐赏。”

    只有自己知道,扪心自问。那些随性和没规矩,不过是前世的习惯。或许比这个时代的许多人好千万倍,到底不曾给她们真正的平等。或许想给过,然后还是泯灭于世情。

    小娘子要报仇,不是不可,但要是摊到明面上来,却是要撕破脸的。梁家到底是官宦之家,小娘子要打赢这场官司,要多少人脉去打点。主家两位会同意么?

    “你太瘦了没力气,以后要多吃饭,知道吗?”

    主仆有别不可逾越!

    ☆、第 33 章

    月鹿慢慢摸索刀鞘,她曾经为这边刀一掷千金,后来将她赠给眼前的少女。送出的时候多少是不舍的。然而它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太碍眼,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又没坚持下来,半途作废。

    “凡事要知变通,你这样岂不是让人觉得我院里没规矩!这次略施薄惩,以后不可再犯!”

    月鹿的目光缓缓柔和,面前的少女比活着的时候还要鲜活,脸上褪去了僵硬,有着沉睡般的平和,像是梦乡中安宁让她忘却尘世的苦楚。

    为什么去长安府衙,还不是为了给笔墨鸣冤。为了一个仆从要去状告礼部员外郎之子!

    顺心一抖,怵然缩头蹲下,偷偷一瞟,就见小娘子死死的拽着那白布,好像要抠出一个洞。

    “是,小姐”

    蒋怀莲皱皱眉,欲言又止。抬眼见纸砚低头不语,心里同情化作不快。进了城门,小娘子就开口说了一句话——去长安府衙。

    张月鹿赤红着眼,猛然一拽那白布,白布飞扬,铜镜在空中抛起被甩下来,砸在顺心脚步,咕噜滚了几圈,才恍铛一声倒下。

    “我的名字叫月鹿,月亮的月,小鹿的鹿。你们叫我月鹿就好。”

    她蒋怀莲教坊出身,也算不得彻头彻尾的良籍,更不是冷血无情之人。笔墨一贯沉默寡言,虽然少来往,但她自问还是很喜欢那孩子的。

    这就是这个世间的天道。

    练刀不同于其他,太苦了。练习半日刀法,一天都没力气。习练三天,笔都提不起来。专门搭建的练武阁,遮挡烈日风雨也掩盖不住满手的水泡,爹娘都心疼。顺水推舟的放弃,心里到安心不少。

    良贱之分不可混淆!

    “哈哈哈...”张月鹿仰头长笑,泪如滚珠从眼角跌落,溅在泥里没了踪迹。

    “小娘子,你听我一声劝,先回府里报个平安。”蒋怀莲生出一份正言直谏的气势

    “哎,我把你们买回来不是让你们做奴隶的,要应声虫我家多的是。我要你们识文断字,有独立的思想和见识。我回把你们当做我的妹妹一样。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而不是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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