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3)

    季南枝梦见了自己。

    姐姐,你不舒服吗?

    眼睛倒是先一步认出那身粉色睡衣是自己昨晚拿给季北尘的,这才堪堪停住,后又想起这是她的房间,手又接着招呼上去。

    水温刚好,慰人的暖意从杯子里传到她手心上,季南枝喝了一口,似乎头疼也缓解了些许。

    姐姐,我好想你。

    知道了。

    祝你有个好梦。

    _

    好疼。

    看出她在撒谎,季北尘皱着眉看她,一言不发。

    有着薄茧的指腹按压上她的头皮,几个穴位被稍显用力得刺激着。

    直到他走近时,季南枝才看清他手里抓着一把尖刀,明晃晃的,刀锋锐利地闪着寒光,不等她反应,那刀已经挥到她眼前,划开她的皮毛,在身上留下个一指长的伤口。

    他无声地说着,随后轻轻吻上少女的唇角,无比虔诚。

    季北尘明显白了她一眼,能干嘛?上厕所路过你这屋听到你在鬼吼鬼叫,不进来瞧才不正常吧。

    她疼得喵喵乱叫,冲跳到人偶脸上一通抓挠,那人偶被抓得一趔趄摔倒在地,她也被连带摔下去,脑壳撞在玻璃瓶上,玻璃瓶应声碎掉,里面的流沙也撒了出来。

    床上的人点点头,放下水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是有点感冒吧。

    说来奇怪,季南枝已经不记得自己做的梦,不过好像挺恐怖的,可能她被吓得说梦话了,知道他是好心,于是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没事,你去睡吧。

    尖锐的痛感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身体不自觉做出防御的姿态,她将自己缩成一个毛线团,妄图借助蜷缩带来的温度来缓解疼痛。

    季南枝撑着手坐起身,醒了会儿神后,才问出声,你不睡觉跑我房间干嘛?

    季南枝只觉得痒,抬手去拍那捣乱的手指,不满道,别玩了,好好按头。

    被瞧得浑身不得劲的季南枝,最终还是老实交代了,就做噩梦了。

    季北尘看她脸色苍白,啧了声,端起刚倒的温水递过去,喝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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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北尘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掀开被子就坐到床边,大掌一揽,把诧异瞪着自己的人推倒,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它住在大大的房间里,里面应有尽有,除了没有窗门,密不透风的墙体形同监牢把她困住。

    最后季南枝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发现床边多出个人,把她吓得一激灵,差点就一个掌风劈过去。

    季北尘轻笑了声,手上的动作倒也真的没停,只不过视线已经从她颅顶飘下,停在她耳后的一颗红痣上。

    人偶缓慢得走着,老旧的关节在每一次弯曲摆动时都发出咔咔声,在原本悄无声息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重复又单调的动作,一直持续到突然发生的震颤才停止,她喵得一声跳进最近的鞋盒里,弓着背注意周围,随即看到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形木偶,没有五官,身上也只穿着条红色的四角裤。

    嗯。

    天好像还只是蒙蒙亮,窗户上还覆着水汽,屋里,正站在她床沿的人也是满脸瞌睡样,时不时还打上一两个呵欠。

    她似乎并不觉得不适,自得其乐得玩着个玻璃瓶,瓶子里灌着细沙,她用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拨来拨去,在木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一闪而过的念头,季北尘鬼使神差得分出只手轻轻拂过那颗小痣,很细微的凸起感,指腹轻轻碾过,痣就神奇得失去血色,没几秒又恢复如初。

    头好疼。

    听到他话的人乖顺了下来,原本脑袋还涨得跟绷紧的琴弦似得,这会已经没那么刺痛了,尝到甜头,季南枝还翻个身,示意对方继续按另一面。

    又头疼了吗?季北尘问说。

    季南枝害怕极了,藏在肉垫里的利爪通通冒出,紧紧盯着那向自己走来的人偶。

    耳边响起季北尘那熟悉的嗓音,她皱着眉将意识收拢,过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

    季北尘压下她乱动的身子,痛则不通懂不懂,别乱动。

    梦中的她是一只猫。

    摸上去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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