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剧情/血腥描写注意）(2/3)

    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他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白茫茫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察觉到时对方已经立于他的身前了。

    这魔气中饱含嗜血的戾气，仿佛能令人听到无数亡魂的哭嚎与哀鸣。

    渗血的伤口结出红色的冰晶，残存的温度变成雾气从唇边逃逸。

    他跌落在茫茫雪海中，体内的寒气比周身的雪海更冷，他倒在雪地里控制不住地颤抖，甚至连站起来，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消失了。

    好脏。

    乌驹低鸣一声，又挣扎着站起来，用头拱他的身体，想把他托起来。

    “可你根本没有‘怜悯’，为什么要模仿卑劣的蝼蚁才有的感情？”

    黑色的屏障裂开一道微小的罅隙，身下的乌驹驮着他越过那道缝隙，破口瞬间便闭合了，顷刻将马尾削去半截。

    同样伤痕累累的乌驹早已力竭，四蹄发颤地站在原地不动了，钉在腿上的银针过了毒效，它已经不再癫狂，低下头疲惫地喘息。

    拥有致寒之体的人被自己身体里的寒气所伤，可笑到会怕冷。

    杜凌霜皱眉，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那乌驹凑过来的马嘴，指尖在它身上一点，那银针便从它腿上震出来了。

    前面有结界。杜凌霜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被这股魔气影响，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景象，一个漆黑的屏障拔地而起，遮天盖日，甚至将这呼啸凛冽的风雪都骤然切割开了。

    对方的脸映入眼帘。

    马上之人握着缰绳的手松开了，失去控制般从马背上坠下来，那乌驹飞快地一弯脖颈，用马头托了杜凌霜一下。

    离结界越近，血腥气越浓重，仅仅是靠近便已让杜凌霜遍体鳞伤，黑色的魔气薄刃般划开他的皮肤，那件碍事的衣裙早就破败不堪，洇上深红的血色，可身下的乌驹还在不停地向前冲。

    白光剑刃般凝聚成一束，尽管这光芒同遮天盖日的屏障相比如黑夜星辰般微不足道，却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醒目，即便是残破的碎钻，也依旧坚硬锋利的将结界割出了口子。

    真可笑。

    他抬脚踩在杜凌霜的肩膀上，迫使他翻身仰头看向他。

    那针上有毒，杜凌霜皱起眉，会让中毒的生命陷入癫狂失去理智，又或者是这结界产生的影响，所有靠近的活物都会被无法避免的旋入结界，那黑色屏障下的不仅仅只有雪，还有无数生灵的白骨！

    “你对这些畜生倒是纵容。”伴随着轻蔑地笑声，那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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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凌霜想。

    再这样下去会被切成碎片的。杜凌霜神色凝重，却并无慌乱之意，眼见他们离结界越来越近，快要撞上的那一瞬间白光乍起，腕上的镯子嗡鸣作响，终究没能抑制住杜凌霜掌心的仙力。

    这寒气从他出生之日起便存于他的身体里，是使他能够如此迅速的突破重重傲雪剑法的原因之一，从什么时候起，这股力量已经变成伤害反噬他的因素了。

    “那个时候也是如此。”

    一个暖烘烘的东西靠过来，紧接着一条冒着热气的舌头舔在他的脸上。

    明明已经取了你腿上的针，还来烦我做什么，杜凌霜不解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