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幸运(2/2)

    然后终于，这份“幸运”降临到了王岐伯全家头上。

    蒋烟婉放开了她，示意她可以自由选择。

    “地、地上不长草……＂友习有些发着抖，不自觉的说出了家乡谚语的后半句。

    友习眼珠左右转动，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脸色苍白，呆在原地不会动了，犹豫了一阵后，只见她突然神经质的尖声大叫到：“主人不对起！没看见，奴什么都没看见！”

    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只是卡片中间画了一只蜜蜂。

    “我们见过的，小时候，五岁的时候，在苗疆，在沪洛坝子，你被人贩子带走的那天，我也在。＂

    女孩发觉身上披了件外套，迷茫的抬头看了看蹲下来送关切的傅清，又抬起头，正看到一个眉眼温和的少女向她伸出了手：

    “你不是奴，友习宾玛其珠。你原来的名字是叫友习宾玛其珠吧。＂

    女孩有些麻木的脸上先是渐渐浮现出了不可置信，但随后表现出了不信任，然后是害怕：

    她推搡了蒋烟婉一把，迅速逃跑了。

    友习怔在了原地，蒋烟婉说出的这个名字……她已经十多年没听过了，对她来说已经变得那么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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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燕高的老校长突然脑溢血去世了；然后是替王岐伯管理吹水群的两个男生在郊区飙车时意外撞上了对方，二人双双车祸死亡；

    “……你是谁？”女孩木然道。

    站在走廊一旁默默观察的沈恪看到了此时蒋烟婉脸上少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更令他惊讶，也理解不了缘由的是，蒋烟婉居然认识她:

    “我……我。”友习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蒋烟婉却往她手里硬塞了一张名片。

    “不要害怕，站起来。”

    她小声嗫喏道，没有回应蒋烟婉伸出的援手，而是哆哆嗦嗦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要走。

    友习空洞的双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她已经学会自我欺骗，忘记过去痛苦的一切，她甚至不愿意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西京的。可蒋烟婉的话令她焦躁不安，令她不禁长大了嘴巴，僵硬的瞳孔又开始震颤。

    随后的几天，她身边又开始死人了。

    “你怎么会……＂

    “那天你被带走了，阿妈和我想要救你，一路跟那些人到了西京，可还是跟丢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蒋烟婉看上去十分诚恳，“我不会伤害你的，请信任我。如果想离开了，就拿着这张纸，去燕东誊录巷的花鸟市场，有人会帮助你。好好考虑一下。＂

    “以后跟着我吧，我可以保护你。”

    徒留蒋烟婉一人在原地，温温和和的双目渐渐染上了不同寻常的冷光……

    “天上不下雨……＂蒋烟婉凝视着她的眼睛。

    “……不，不。主人会杀了奴，是奴的错，奴没有表现好。奴得回去给他道歉，给他道歉。”

    整个器械室只剩下那个衣衫不整，浑身青紫的女孩独自一人瑟缩在角落里发着抖。

    蒋烟婉眉头舒展，走上前去，拥抱了抖如筛糠的友习：“你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纳若纳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