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泽裹紧薄毯,却仍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1/2)
彼时,进入秦军的主帐後,两名士兵将双手为锁链缚於身後的赵怀恩压制在地。被迫屈膝跪地的赵怀恩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坐在高位上品酒的秦军主帅。
所有身在北境的人即便没亲眼见过这个青年,也都听说过他的传闻。
秦军的主帅秦曦,秦国第四皇子,正值弱冠,领军至今从未吃过任何一场败仗,甚至只花了短短一个月就将齐军彻底剿灭,让齐国黯然退出这个群雄争霸的舞台。
其实早在更久之前,赵怀恩就见过秦曦。彼时的北境协约尚未履行,各国仍深陷於战火之中,民不聊生。
当年的秦国不过是个刚兴建的弹丸之地,尚无多余兵力来抵御周边强国的侵略,因此秦王将年少的四皇子送往国力鼎盛的赵国当质子,藉以寻求赵国的庇佑。
面前的青年与昔日的少年模样重合在一起,长开的五官褪去了青涩与畏缩,变得成熟而自信,是嚣张且锐利的俊美。
赵怀恩冷眼看着秦曦,哪怕秦曦走下主位,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用力扣住她的左肩,捏着她的面颊与她平视,她也依旧面不改色,神情疏离而冷峻,浑然不见丝毫恐惧。
“我本以为是我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秦曦饶有兴致地勾唇一笑,“小恩,四年不见,别来无恙?”
“托福,死不了。”赵怀恩淡声道,“另外,劳烦手拿开,我的肩膀快废了。”
秦曦闻言松手,遂而扯开赵怀恩的衣领,仔细查看。诚如赵怀恩所言,她的左肩被草草包紮,伤口兴许在方才的打斗中不慎撕裂,如今又淌出鲜血,浸湿绷带,染红了雪色。
“听闻贵国弓手千里穿杨,如今切身体验,果真名副其实。”
秦曦浅笑着重新替赵怀恩拢上衣襟,而後拿钥匙解开赵怀恩的镣铐:“你若是想学,待你和我回到秦国,我随时都能教你。”
言下之意,秦军必胜。
重拾自由的赵怀恩扭了扭手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倘若赵军战败的那一天到来,届时我会自我了断。”
“让我猜猜。”秦曦站起身,顺带拉了赵怀恩一把,“这是赵王的旨意?”
“赵王容不下两个怪物,所以我请缨来到了北境,替怀泽换取一线生机。”赵怀恩拂去膝下的尘埃,迳自坐上高位主座的一侧,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有两条路能走,要麽攻下北境,班师回朝;要麽战死北境,马革裹屍。”
秦曦挑起眉头,随後也坐上主座的另一侧,替自己与赵怀恩斟了杯酒:“怀泽知道这些事吗?”
“世人只知赵国的长公主前往列国周游,除却北境的将士和赵王,再无旁人知晓我身处北境。”赵怀恩接过酒杯,拿在手中悠悠把玩。
秦曦不能苟同:“你就没想过怀泽知道真相後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他不用知道真相。”赵怀恩垂下眼帘,近乎冷硬地阐述,“他只需要好好做他的闲散王爷,和他的妻儿无忧无虑地活下去就够了。”
“听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你一直被曚在鼓里。”秦曦无奈地叹息,语重心长道,“我很意外,怀泽竟然什麽都没跟你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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