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的牺牲能够换来怀泽的平安，值得的(2/2)

    说到最後，赵怀恩的声音已经整个哑了，甚至隐隐含着哭腔。所以她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别人一手安排好的。就连她的牺牲，她的情感，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布局的一个策略罢了。

    “......而秦曦就在北境。”赵怀恩垂着脑袋，声音低沉得可怕，“只要我身在北境，迟早有一天会跟他正面交锋。但是赵军打不过秦军.....最坏情况就是，我会被掳回秦军营地，届时秦曦也会认出我，然後......”

    听至此，赵怀恩已然不甘心地咬破嘴唇，殷红的鲜血循着她的唇角淌下。

    “然後告诉你，怀泽准备发兵叛乱的事。”秦无伤接过赵怀恩的话，托起脸颊，笑得玩味，“曦儿在抓到你後，立刻就传信给了我，因此我从秦国赶来了北境，就是想着能够在你逃回营地前逮住你。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捡到你，也算是省去我的一桩麻烦。”

    “只要你在一年内能协助曦儿攻下北境，届时天下一统，想必怀泽也只能放弃.....当然，你这事要做得隐密些，否则让人发现後把消息传回赵国，怀泽也是死路──”

    这样的话，她算什麽？

    秦无伤放下赵怀恩的手臂，坐直身子：“因为这样，你必定会为了保护怀泽而主动前往北境，从你前往北境的那一刻起，这盘棋局才算是真正开始。”

    “我全都看在眼里的，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两个确实受委屈了。”秦无伤叹了口气，起身搂住赵怀恩，像个慈蔼的母亲一样温柔地抚摩着赵怀恩的背脊，但他的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吐出的话语亦是如此，纯粹而冷酷，“但是我不在乎。”

    在赵怀恩欲待暴起之际，他松开手，倏然蹬地往後一跃，冷眼望着赵怀恩跌落床下，重重磕在地上。

    “可照你所说.......”赵怀恩攥紧被褥，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声音，“我应该才是那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别急着下定论，怀恩，我还没有说完。”秦无伤轻声道，“怀泽还有一年就会发兵叛乱，但是照目前的局势判断，无论是你，还是曦儿，都不可能在一年之内终结北境的战争，换言之，你若是想救怀泽，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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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吗？”赵怀恩倏地打断秦无伤，抬起头，目眦欲裂地瞪着他，“让我来到北境送死，就是为了利用我替秦曦的霸业铺路？万一我在战场上殒命呢？万一我染疫身亡呢？秦无伤，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麽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