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遇险(2/3)

    晚饭后，杨氏还留他们休息，但几人已经订了客栈，也就不打算留下了。临走的时候，杨氏扯住李咸池的袖口，眼底滚着泪。她说，咸池，继母会把你母亲的东西给你赎回来的，都完完整整赎回来，继母真的知道错了。

    “我就不算了是吗?”

    “……”

    郎棣不太理解他的做法，簇了蹙眉。长久以来，他所生存的环境早就的丛林法则天然烙印在他心中，按理来说，有仇必报，以牙还牙是本性，不存在以德报怨的可能。以他的逻辑，实在理不清李咸池的做法。也无怪乎李咸池会被那个佘垚骗得团团转。

    夜晚的时候，郎棣和李咸池躺在一起，本身相安无事，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郎棣忽然转过头来，缓缓凑到李咸池身边。

    这顿饭，李咸池利用现成食材，做了四菜一汤，没荤菜，尽是素菜。郎家两兄弟到底是两只肉食动物，吃了几筷子就停下，倒是李咸池一个人吃得最香。杨氏吃了一半，还得进去照顾刘圣，奶孩子，忙里忙外，脚不沾地，也不怪李咸池再见她时，她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好多岁。

    “好，那就不难受。”

    “你不也要你哥帮你擦屁股。”

    “枕边人。”

    ——

    李咸池默念着他口中的称呼，心跳怦怦:“你知道枕边人对我们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郎棣从灶台后抬起头，挑眉:“心软了?”

    郎葛看着他:“什么意义?”

    李咸池看着她的泪，心头百感交集，但还是不愿软下态度。他冷冷地回，知道了。

    白日里，李咸池和郎葛在山坡上犁地，郎棣偶尔回来帮忙，也会去采药或到山下置办生活用品。

    李咸池感觉到，箍在自己腰间的手逐渐收紧。

    “我被骗了不还有你哥帮我?”

    杨氏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李咸池感受到了她无言，深邃的目光但并未回过头看一眼。

    这一日夜里，李咸池躺在床上，脑海中杨氏的目光反复闪现。

    晚饭的时候，李咸池跟杨氏提了把房屋租赁给她的想法，杨氏闻言先一怔，随即连连感谢，像是恨不得当场给他来个三叩九拜。

    郎棣憋红了脸:“你——”

    李咸池顿了顿:“别动她了吧。”

    李咸池抿了抿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刚刚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母亲。我以为那样的一面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但是我看到她那种神情……我在想，或许就算刘圣死了，我也不该赶她走。”

    李咸池面露迟疑:“大不了以后收她租。反正她怕我，不会乱来。而且我觉得，如果母亲在，看到她那样，也会不忍。”

    郎葛却说:“嗯，决定了就行。”

    “狼都是很警觉的。”映衬着月色，郎葛的目光通透而明亮:“枕边人没有睡着，我也不可能睡着。”

    这一天，郎葛进到山中狩猎，家中只有郎棣与李咸池。郎葛一般进山狩猎，都是以七日为期，偶尔无所收获，还会多打上半个月。这是他离开后的第六天，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他便该归来。

    李咸池莞尔:“我这不是仗着你们为我撑腰才敢有这样的底气。而且……”他脸色一红:“我都跟你们住在山里　平日山下的屋子无人打理，有她帮忙挺好的。”

    郎葛两道漆黑的眼，如两点寒星。他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就是……”李咸池停顿了一下:“夫妻。”

    “我难受什么?”

    “还在难受吗?”

    郎葛看着他展颜，唇角弧度也上扬几分。郎棣在一旁酸酸地插话:“李咸池，你就是这么心软才一而再再而三被骗。”

    郎葛好似一怔，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李咸池明显听到，他的呼吸慢了一拍。

    “挺好的。”

    李咸池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安慰我吗?”

    李咸池放声大笑，郎葛轻笑摇头。

    “嗯……”

    夜间的时候，三人则睡一张床，李咸池躺在最靠里面，郎葛郎棣睡外头。有时候，洞穴外还会有野兽的嘶吼，但惧于郎棣郎葛，也并不敢靠近。

    ——

    郎葛这时候抱着水走过来:“你可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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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棣此时已经睡了，黑暗里，郎葛忽然从正面将手臂环住他腰，把他圈进怀中:

    距离从山下返回山中又过了近两个月的时日，这两个月里，或许是因为有了先前的教训，郎葛郎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疏远李咸池。三人关系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既不提前之前的冷落，也不佘垚，好似有一层薄纸夹在中间，谁都不忍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