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漫步(2/2)

    顾逾白笑出声，放在三个月前，你会回答我，没有。

    他是故意给自己找话题，颜思蓉很清楚。

    你想听什么，我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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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很奇怪。颜思蓉打了个冷战，违心地道，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是江边这种容易毁尸灭迹的地方，激怒你对我没有好处。

    颜思蓉纵容自己靠近他，今夜的顾逾白实在太过不同，让人想一探究竟。他的目光不似平常沉得如口古井，垂眸的一瞬间，无意中泄露了压在眼底的一丝恍惚。

    语气里小心翼翼地藏了几分埋怨，她不愿破坏两人平静说话的气氛。

    怎么不说话？顾逾白突然开口问她。

    坐下了，又觉得寒气逼人，颜思蓉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顾逾白，依稀见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目光落在江面上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走了一段之后，额头已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顾逾白两手搭在颜思蓉瘦弱的肩膀上，重复道：陪我走走。

    他们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路尽头，再向前就是江边了。

    就是觉得。颜思蓉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回答，忍不住又问，你今天遇上什么事了吗？

    顾逾白问道：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好。

    颜思蓉愣了愣，随口答道：不知道该说什么。

    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完全裹住，风衣里层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颜思蓉听得出，顾逾白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是遇上了事但不想说。

    想了想，她答道：每天都在后台打杂，没什么有趣的事。

    她听见顾逾白轻笑，带着宠溺与无可奈何。

    颜思蓉抱着手臂，缩在风衣里，衣领摩擦着脸颊，丝丝缕缕的柔和如情人温存的手。

    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仅此而已。

    还好。

    两人坐在椅子上，面向江面，吹着初冬时节潮湿而凛冽的风。

    顾逾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弹掉手里的烟，脱下风衣罩在颜思蓉的身上，为她立起衣领。

    在新月过得如何？

    颜思蓉摇头，曼姐说我的声音不适合唱歌。

    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

    没有。

    打火机一开一合的声音，填补了两人对话中漫长而突然的沉默。

    颜思蓉悄悄抬起脚，整个人抱膝坐在长椅上，完全缩进风衣里。

    没有路灯，水面渔船上挂着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

    顾逾白大笑着揽过缩成一团的颜思蓉，为什么觉得我很奇怪？

    你想听什么？

    会唱歌吗？

    热气顺着脊背从后颈涌出来，又被衣领拢住，蒸得人双颊发热，让她敞开风衣，放下衣领。

    颜思蓉觉得，顾逾白应该是经常来江边的，因为他知道哪里有长椅可以坐。

    顾逾白停住脚，像是终于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意识到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那就说说你觉得有趣的事吧。顾逾白缓缓呼出一口气，揽着颜思蓉的手收紧，什么都行。

    哦？顾逾白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什么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