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夜(2/2)

    顾先生，你身边不缺女人。颜思蓉扬起脸直视他双眼，我，算什么？

    啊？颜思蓉抬眼，正好看见他胯间的囊袋，还有昂着头，青筋毕露的性器。

    方才在床上，他真信了这女人脸上的柔弱温和，有那么一瞬间，竟也忘了她是敢跳楼，敢寻死，敢为了与他赌气选择去夜总会当商品的拧脾气。

    有。颜思蓉眼神一黯，缓缓低下头，我明白了。

    她去吻顾逾白时，顾逾白躲开了，没有表现出厌恶，但也足以让颜思蓉知道，刚才那一场交欢并非是他对自己动了情，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欲望。

    你既已是我的女人，便无需后路，我养你一辈子。

    你想说什么？

    可昨天晚上顾逾白来找她，带她出去散步，与她说话，又让她有了期待，以为她对于顾逾白而言终究是不同的。现在她明白她错了，顾逾白只是需要个女人发泄情欲，碰巧选上了她。

    顾逾白迈步进了浴缸，坐在她对面，好心情地问道：明白什么了？

    顾先生，搬过来住，也是一种选择吗？

    可是，我算什么呢？颜思蓉想让顾逾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看得出，这里不是你家，对不对？

    其实在顾逾白给她三个选项时，她就应该知道，在顾逾白眼里，她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可这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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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烦躁变成了怒气，怒气变成了征服欲。

    她烫着了似的，连忙垂下目光，耳朵尖通红。

    顾逾白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

    顾逾白靠着浴缸壁，两手搭在边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颜思蓉。

    顾逾白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淡淡地道：等身体好了，回去收拾东西。

    顾逾白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这个刚才还在他身下情欲迷离的女人，转眼间就已恢复了理智，清醒地与自己讨论她当前的处境。

    不是。顾逾白从颜思蓉的语调里听出，她不想搬进来住，你选择了我，所以必须这样做。

    眼见她说完这话，向浴缸另一侧缩了缩身体，分明是想远离他。

    又是离开，而且说得毫无留恋。

    好，颜思蓉点头，待你结婚时，给我一千大洋，让我离开。

    你要了我的清白，所以无论这答案是什么，我都只能接受自己已是你的人。颜思蓉说得认真，强忍着眼泪，她的家教是不允许她如此辱没门楣的，但我要清楚自己的位置，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做选择时，没有想过？

    顾逾白没来由地觉得心里烦躁，像被她用长指甲狠狠扎了一下，疼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是顾先生，我不会一辈子跟着你。颜思蓉在很多问题上都清醒得可怕，她自嘲地笑了一声，以色侍人而已，总有厌倦的一天，我不想自己再次落入这种不堪的境地。

    颜思蓉看着水中顾逾白的倒影，怔怔地伸手去碰，水光潋滟，人影在波纹中模糊不清。

    我还没有结婚。顾逾白平静地开口道，以后也许会结婚，但不是娶你。

    搬过来住吧。顾逾白站在浴缸旁，俯视着泡在水里的颜思蓉。